第1章再次获得了赵筱的信任过后，余清见到了沉睡中的刘洛。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刘洛。
但在看到刘洛的脸庞的一瞬间。
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落下。
“我哭了？”余清的手扶上泪痕，“为什么……”
“你来了。”
说话的人是王一文，他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单平淡地说。
“坐吧。”
余清之前也奇怪。
记忆中刘洛应该是很强大的异能者，之前的数次丧尸攻城也是因为她才多次险象环生。
为什么这次没有参展呢？
原来是这样。
余清仔细探查系统给予的记忆后发现自己最近三个月的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
还好他没有继续探查自己本来，不然他会发现一个令他崩溃的秘密。
潜意识不想让他知道，所以他对自己的某些不合理毫无察觉。
余清就近坐在刘洛的床边。
他得以近距离观察少女(萝莉)的容颜了。
战后的夕阳将喜悦的光撒在她的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一点苏醒的迹象。
柔顺的令少女自豪的及腰长发此时散在床上。
余清不自觉地想伸手去抚摸她。
自己这是怎么了？
余清瞳孔瞬间收缩。
“检测到您的心理处于异常状态，作为一名指挥官，您需要时刻保持正常。系统已自动为您清除异常状态。”
余清装作没看见王一文不自在的表情，玩弄着手指，说：“现在要怎么办？”
取得赵筱的信任过后，他便得知了基本的情况。
刘洛在三个月前陷入未知原因的昏迷。
这让沉寂已久的丧尸按耐不住了。
诡异的第一地生天使刘洛陷入沉眠的那一刻，无数力量暗流涌动。
在那之后的三个月，也就是现在，一只实力一般的The King先忍耐不住，发动了进攻。
没有任何人来告知，但所有变异怪物都不约而同得知道一件事。
干掉天衍地生天使，取而代之，可得永生！
至于雷神为什么趁机发动进攻嘛……
她不在乎。
她本身就是永生生命体，而且夺取天使的神格并不会给她带来实力的提升。
“去寻找她的同族。”
赵筱倚在门上，发出沙哑的嗓音。
“带上她一起。”
说完他从胸口的袋子上抽出一根烟，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洛后，走了出去。
刘洛不喜欢烟，所以赵筱从不在她的面前抽，就是她现在在沉眠也一样。
“我们不再是英雄了。”王一文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刘洛，他攥着她芊弱的手，“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成为救世的英雄，我在乎的只有刘洛一人而已。”
余清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王一文讲下去。
“刘洛自己愿意这么做，不过，到头来是什么结果？”
“当刘洛沉眠后，被吸引来的变异怪物让光圈附近危险了几倍。于是便不约而同得唾弃她了。”
赵筱插了句话：“基地里的大多数人都想让刘洛离开。”
余清闻言不禁沉默。
这值得吗？
在末世，为了自己的生存，一切手段都不再掩藏，一切感情都不再积蓄。
“走吧，去北方。”
王一文将刘洛抱起，背在身上。
余清深深地看了他一样。
王一文：“天使大多数都汇聚在北方，她们应该能救刘洛。”
余清不解：“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天使是互相救赎的第三种族。”
————
余清和王一文一同走出光圈基地，看着还未清理丧尸尸体的街道，他感到一阵萧瑟。
男人的旅途果然永远在路上。
看着光圈内幸存者如释重负的表情，余清不禁暗怒。
但起码还有一些人是舍不得的。
其中包括一群很可爱的小孩子。
“余清哥哥，王一文哥哥，你们一定要救刘洛姐姐啊！”
小朋友们闪烁着希冀的目光让余清倍感温暖。
“虽然姐姐她很二，还很傲娇，但我们都很喜欢她！”
这句话估计刘洛不爱听。
王一文微笑，轻轻挥手作别。
“我们先去哪？”余清跃跃欲试，“我可以随时召唤运兵车……哦，不！我甚至可以召唤一些更大的家伙！”
王一文听言翘起了眉毛。
“你这家伙又要搞什么？”
“嘿嘿，看爷的。”
余清笑呵呵地召唤了一架运输直升机。
但直升机并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从余王二人的视线盲区飞出来。
王一文心里很震撼，但表面上却很淡定。
余清很奇怪，明明王一文应该是个逗比的，但现在却一点也不让人乐呵。
反而冷冰冰的。
莫不成这货还讲究一个两面派？
对外就是老冰棍，对内(刘洛)就是嘻哈哥？
虽然余清郁闷，但也没办法。
直升机渐渐降落，飞机上的驾驶员向余清敬了个礼。
“鱼鹰运输直升机驾驶员周宏辰向指挥官报道！”
这可吓了余清一跳！
别的士兵可是连话都不说的，怎么这个一来还问好呢？
周宏辰仿佛看出了余清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报告指挥官，所有载具驾驶员将是由现实中已经变异死亡的真实士兵的记忆与情感担任！您不用担心，因为我对您是绝对忠诚的，记忆与情感只不过是为了让载具驾驶员们有更好的发挥空间！”
余清明白了！
原来载具驾驶员们都会拥有真实的情感！
余清将自爆坦克的想法收回去了。
既然是有真实的情感，那就不能像步兵一样随便送了。
“去北方吧，准备起飞！芜湖！”
王一文用看白chi的表情望了余清一样，抱着刘洛上了飞机。
“你能不能幽默一点？你这样显得我很呆！”
王一文闻言轻笑：“让我们先去上京，刘洛的老朋友在那里。”
“收到！”
“喂！你是我的士兵阿喂！”
“额……指挥官的意思是不去了吗？”
“不，去！哼┐(￣ヘ￣)┌”
余清将其余的步兵重新部署在鱼鹰运输直升机上，随后飞机便开始爬升了。
到了一定的高度后，径直飞向了上京。
不一会，飞机就离开了江南市，光圈逐渐变成一个小点，继而看不见了。
天已经黑了，其实赵筱有劝余清他们第二天再出发的，毕竟晚上很危险。
但王一文这家伙却没来由的自信满满，用很帅的姿势回答：“No,thanks！”
大哥！你没事我有事啊。
还好我有运直，嘿嘿……
余清命令周宏辰开的稳一点之后便呼呼大睡了！
周宏辰：？
王一文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在余清入睡之前他没有一点要休息的意思。
管他的呢，这破男人。
至于刘洛，则是独享了一个睡袋。
王一文带了两个睡袋，现在不用想也知道了，没有余清的份！
这什么塑料兄弟情啊？
哎，管他的呢……
之后余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是他来的末世世界后的第一个梦，长到他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梦中他以第三人称视角注视着刘洛的故事，他不知道的一些故事……
(详见额外章节 刘洛的故事(一))
余清猛地惊醒！
还没等他大骂断章狗的时候，就又看见了王一文那张熟悉的大脸。
看来是这小崽子把我叫醒了，还好他把我叫醒了，不然我就要代入刘洛了。余清悻悻地想。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把你叫醒只想告诉你注意安全。”王一文似乎看出了余清的困惑，俯视着趴在地上刚睡醒的余清。
余清也注意到自己的睡姿不太雅观，刷的一下就爬了起来。
“为什么？”
“警告警告！直升机严重受损！”
“指挥官，我们被袭击了！”
王一文咧开了腹黑的嘴。
“这一带的空中可是很危险的哦……”
说完便抱起刘洛。
“打开舱门，周宏辰。”
“彳亍。”
“余清，小心点别死了。”
说完王一文便公主抱着刘洛一跃而下。
“md王八蛋！”
余清破口大骂，自己明明没惹他啊？
“集体跳伞，飞机不能要了扔了就是，爷不缺战争债券。”
“是！”
不对啊，王一文那小子没带降落伞啊？
在士兵为余清装备系统配备智能降落伞的时候，余清的脑袋瓜里充满了疑惑。
他没有担心那个腹黑男，他只是有点担心刘洛。
真的迷，明明是只见过一面的少女，为什么会有一种好像曾经沧海的感觉呢？
自己也不是见色起意的人啊。
要是见色起意的话，应该对雷神苏零更感兴趣才对，而不是对刘洛这种小萝莉。
说起来……雷神真不错啊，曼妙的身材与黑长直就是绝配！而且穿风衣配裙子，为老绅士们送够了福利！
“指挥官，在不跳伞飞机就要炸了，我先溜了。”
周宏辰拍了拍余清的肩膀，一跃而下。
余清这才回过神来，飞机上只剩下他了！
不敢再冒着被飞机炸死的风险继续幻想，余清立马飞身而下。
虽然余清不会使用降落伞，但好在系统配备的智能降落伞可以反物理定律地使人平稳下降。
嗯，只要稍微控制一下方向就好了。
因为小地图上会显示自己士兵的位置，所以余清也不太担心自己会走丢。
耳边撕拉地响起风声，但空中的余清却出奇的平稳。
下落的速度很快，余清却稳稳地挺落在一个自建房的顶层。
他很快就看到了王一文这个崽种，于是便怒气冲冲地靠近。
不过他发现了一件很尴尬的事……
自己该怎么下去？
哦！对了，泥头船！
反牛顿的泥头船可是不惧坠落伤害的，而且这个情况，应该也需要一个快速代步工具。
余清反手召唤泥头车，然后瞬移上车。
biu的一下，就下到了地面，随着一个漂亮的飘移，余清跳到了王一文的面前。
这里反常的没有丧尸，但余清仍让士兵戒严了。
“不用紧张，这里已经接近天使的领域了。没有智慧的低价丧尸都会因本能地躲得远远的，更别提变异怪物了。”
“我们这么快就到了？”
余清记得运直飞得没这么快啊？
“不，里目标地点还有三百公里，剩下的路我们得亲自走过去。”
“为什么要走？你看看我的泥头船呀，你看看嘛。”
“你确实需要看看。”
余清回头，只见可怜的泥头车已经开始冒烟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天使的领域会让一切归于大道，科技侧的力量是无法长久存在的。”
“但我可以一直招飞机，一架爆了就换一架继续飞！”
“你可能不是很理解，现在距离领域中心还有三百公里，你的载具就已经只剩下三分钟的使用寿命了……”
“卧槽！那岂不是越靠近我越菜？”
王一文点点头。
正当余清感到“就nm离谱”的时候，系统发话了。
“您不必过于担心，系统有办法暂时对抗大道之力。”
果然是系统，就是不一样！
“本系统可以将载具使用寿命提升到半小时分钟，枪械寿命提升至半小时。当然，一些代码级别的攻击不受领域影响，您可以放心使用。”
“代码级别的攻击？”余清在心里问系统。
“比如突击兵的破门，近战一击必杀，气垫船对步兵级单位撞击即死等等。”
好吧，虽然多了很多限制，但也不能说不可以用。
余清邪魅一笑，拍了拍王一文的肩膀“爷没那么脆弱，爷可是……传说，走吧！去救你的刘洛。”
顺便一提，王一文正抱着刘洛，这让余清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系统，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对这个萝莉产生没由来的感情吗？我感觉自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
余清觉得有事问系统准没错，自己也疑惑许久了。
“您的权限不足，无法解答此问题。”
……
“请自行探寻。”
还补上一句。
行吧，自己探就自己探！
“那接下来怎么办，就真的走上个三百公里？西天取经吗？”
“不用走三百公里，光会先发现我们的。”
“那太好了，我这人就懒癌，你让我走三百公里肯定就是谋财害命，哦不，没有谋财，单纯害命！”
“只需要走一百公里。”
“……我™，服了。”
于是两个男人与一只萝莉踏上了新的未知的旅程！
哦，还有36名战地士兵呢，只不过此刻他们手里的枪已经全数报废了。
哦对了，还有周宏辰，差点就忘了这名可怜的飞行员了。
“看来你真的是忘记了很多东西，连这些最基本的尝试，都不知道了。”对于余清接二连三的蠢蛋问题，王一文很无语，“不过……我还是愿意告诉你。”
是的，余清这个蠢货终于意识到系统有多坑了。
给的记忆基本就只能保证他看到人叫的出名字了。
“所以你为什么直接跳下来也摔不死啊？”
余清两眼问号。
“我的异能是矢量操纵，能做到这点应该很简单吧？”
王一文反问一句。
卧槽！适量操纵。
“一方大爷？”余清脱口而出。
作为一名游戏宅加老二次元，余清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方通行！
此时听到王一文的异能，不禁ptsd了。
同时也在心里暗戳戳地想。
以后见到别人一定要常用系统检测！
是啊，自己要是顺手检测一下，就可以很轻易地知道王一文的异能了。
想着，余清探测了一下刘洛的信息。
目标：地生天使命运
代号：刘洛
异能：因果逆转，主观进化
详细：对方是个永生生命体……(更多内容在更新后解锁)
听起来就很牛逼的能力啊……
不过此刻在王一文的视角里，就是余清盯着刘洛在发呆。
王一文是背着刘洛的，他虽腾不出手来，但还是可以轻松地踹余清一脚。
“yee~你干嘛。”
“不要认为现在就绝对安全了，”王一文一字一句地说“反而，天使的领域之内更加危险。”
“文桑，此话怎讲？”
“通常情况下，普通丧尸和变异怪物是不会出现在天使领域的。但你知道，凡事都有例外。”
看来这家伙不是高冷，之前话少只是单纯懒得理我，或者是因为还没从失去(暂时)刘洛的阴影中走出来。
嗯，是个可怜的娃。
毕竟一个逗比变成呆子，可是很可怕的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如果不是刻意伪装的话，就只能说明这个人经历了很多很多，以至于本性被修改了。
这种改变在多年的潜移默化下还是很正常的，但王一文这家伙才三个月就变化这么大，确实很另类。
看来他真的很在乎刘洛。
嗯，是个痴情种。
“比如像一些亚人类，就会群聚在领域里。还有一些特殊的丧尸。”
“啊嘞？亚人类？特殊的丧尸。”
“嗯，这些亚人类被称呼为末人，当然，与‘雷神’那样的是不一样的。要我给你解释‘雷神’吗？”
“不用了，你继续。”
听到雷神这两个字，余清意识到这个美少女可能已经声名远扬了。
“末人的意识寿命都只有一年，每过一年，他们的身体都会诞生一个新的意识来取代旧的意识。除此之外，他们与人类有生殖隔离，并且人人都是异能者。”
“至于特殊的丧尸，你可以理解为我们中国的僵尸，只不过是在拥有灵活性的同时身体刀枪不入，甚至能使出一些诡异的……”
“蚌！！”
一瞬间，余清看见王一文的面前，停滞着一发巨大的炮弹一样的物体，随着空间的波动发出巨大的响声。
王一文眼神一寒。
这发炮弹便在瞬间被弹回，被转移上了天空，大约一秒延迟后，余清听到了一声轰天巨响。
“来人了，躲起来！”
王一文将刘洛抱给余清，便如炮弹般炸射出去。
这时才缓过神来的余清看见，远处的大楼被炸了一个极大的窟窿，涵盖了四层，几乎要被拦腰截断了。
至于王一文，余清可没那么好的视力，根本看不见！
不过……自己好像被小看了？
混沌！我也是很强的啊！虽然个体战斗力可能确实不怎么样，但我可是有系统的男人啊。
不过嘛……抱着小萝莉的感觉似乎也挺不错？
但手里的还没捂热，就看见王一文飞回来了，手里似乎还提了个小东西。
什么啊，为什么你可以飞啊？
难道您的矢量操纵这么牛。
也许是改变空气的运动方向给了自己一个作用力？
余清搞不懂，余清不想知道。
王一文近了之后余清终于看清了。
原来他手里还抓了只白毛小萝莉！
我去，搞什么啊，再多点萝莉这本书干脆改名叫末世萝莉传了！
不过白毛确实是很刑！他喜欢！
看了看身后的36名猛男，余清又安下心来。
没有忘记小飞行员周宏辰哦，他在身边所以不算身后啦。
“你干嘛，炼铜啊？离我远点，会坐牢的诶。”
“就是这个家伙攻击我们，是一个末人。”
“哦哟，演习变实战？刚才还在跟我介绍呢，这就蹦出来一个？”余清转了转眼珠子“不会说，末人都是小不点吧？”
“做你的美梦去，不可能。不过看样子，这个末人应该刚完成了一次意识交换。”
“解释时间。”
王一文将白毛小萝莉扔在地上，从余清手里报回了刘洛，续而缓缓开口：
“你看看她的后颈。”
余清很无语，好像野兽护食一般，王一文真是一刻都不想让刘洛离开他的身旁！
顺着目光看去，白毛小萝莉的后颈……
笑死，头发盖住了看不见！
拨开柔顺的秀发后，余清看到了一朵似乎本就生在皮肤上的颜色很深的花朵的图案。
是图案，是图案，不是真的花，别误会了。
“末纹还很清晰明亮，说明这是一个新生意识。当这个图黯淡消散后，这个意识也就消失了。”
“这样吗……新生的意识，是否会保留之前的记忆呢？”
“不会。”
余清忽然兴奋了，猛地跳起！
“你发病了？”王一文很认真地问。
“我们说服她加入我们的队伍吧！白毛小萝莉伙伴什么的，最棒了！”
王一文用一个“果然你就是萝莉控吧”的表情看着余清。
余清毫不示弱，先看看刘洛，然后看回王一文，眼神里似乎在表达“您不是萝莉控吗”。
这可把周宏辰逗笑了。
这可真是王八做走读生——鳖不住笑了。
“走吧，指挥官，王一文先生，路途还很遥远呢。”
就在这里，地上的小白毛似乎醒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呆呆地坐起。
她头上的呆毛突然立起，迷茫的蓝眼睛忽然恐惧起来。
“呜呜呜呜~”
“诶诶诶，你别哭啊。”
余清最看不得小可爱哭了！
更别提眼前这粉雕玉琢，肤如凝脂的白毛小萝莉了。
但她并不理会，只是自顾自地哭着。
看了一眼王一文，余清回头问道：“你的，末人的小小的花姑娘，害怕的不要，眼泪的不掉，你的，明不明白？”
王一文忍不住补充：“她是国产的末人，不是樱花人。”
“彳亍。”
余清养成了优秀的习惯，对她使用了探查。
目标：A级末人
代号：小白
异能：【化物】，【念动力】
详细：能将任何物体变成在数秒后爆炸的炸弹，不赖嘛……
可以，这个系统很懂嘛，居然知道我看JOJO。
顺便一提，难以置信的是，余清偷偷探查了王一文的信息后发现，他竟然也是A级异能者。
为什么同是A级，你能秒杀她啊？
“我们是好人，你不要怕。”
说起来，名字叫小白什么的，感觉就是小猫咪一样的啊……
小白擦了把眼泪，抬起头环视了一圈，数十名彪壮大汉，目光灼灼，仿佛要把她抽筋剥皮了一样！
小白怕疼！想到这里，她更害怕了。
“哪里有好人说自己是好人的口牙！”她愤愤地说，但说到后半句，已经因底气不足软糯下来了。
“那我们是坏人？”余清试探地问了一句。
“呀！我就知道你们是坏人！小白果然没猜错！”她激动起来了，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哼哼~”小白傲娇地昂着头。
“那坏人会把你怎么样呢？”
余清一脸坏笑，像极了猥琐大叔。
“诶！”小白神色慌乱，眨巴眨巴眼睛，脑内构思了一万种借口正准备求饶的时候，余清开口了。
“我们不是坏人，走，叔叔带你回家。”
感觉自己确实很像诱拐小孩的坏人啊……
不过法律应该不保护末人吧？
不对！自己根本就没有犯罪，只是想骗取一个高级战力而已！
小白一看就很好忽悠，带上路不就更有保障了嘛！
“不要！”
王一文看了余清一眼，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真有奇怪的癖好？”
余清这回没有回怼，只是凑到他的耳边，说：“她可是A级诶，而且能力是把接触的物体变成炸弹，很有用的吧？”
“……”
“我还是觉得你有特殊的癖好，这只是你找的借口。算了，你太婆婆妈妈了，既然决定要这么做，我帮你吧。”
于是在余清震惊的表情中，一脸惊恐的小白被再次敲晕了，王一文将她顺手甩过来。
余清慌忙中接住了。
“哇，你个人渣。”
“走吧，还有一百多公里呢！”
————————
在赶路的过程中，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余清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感觉……
自己这个系统拥有者才是最弱的啊……
“指挥官不必沮丧，您的强大不应只体现在个体，团结就是力量。您的背后，是整个战地风云系统。”
说的倒好……
但我就是很弱啊。
一路上余清不停的走走停停，让王一文很是无语。
嗯，只是在占点而已。
这里有很多无人占领的点位，不要白不要！
战争债券大大滴有！
并且系统也很贴心，在士兵阵亡前，再次部署会更改为重置士兵的装备。
完美解决了枪支报废的问题，要用了就重置一把出来。
也遇到了王一文所说的“特殊的丧尸”，其实是叫做道尸。
不过吧……余清严重怀疑这道尸水分过多。
在余清的火力覆盖下，刀枪不入跟闹着玩一样似的。
王一文也没动手，就静静地看着。
说起来，怀里的小家伙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啊。
王一文下手可真毒。
完了完了，这下可是怎么洗也洗不白了。
余清彻底成了小白眼里的“坏人”了！虽然按照坏的程度来讲，王一文才应该是大坏蛋。
“天黑前得找个庇护的地方，领域之内的晚上很危险。”
王一文没由来的突然冒出一句话。
余清努努嘴，示意一名士兵给自己擦擦汗。
“大哥你终于舍得休息了，走了一天了都，我要累死了！”
余清真诚地咧开嘴笑了。
于是他很热情地物色着度过夜晚的最佳场所。
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是让余清找到了！
一处看样子废弃了很久的营地。
稍微修整一下就可以正常使用！
嗯，虽然说是营地……
但其实跟堡垒一样！
像是一个漆黑的盖住的锅盖，余清不想承认这是庇护所的，但王一文执意要在这里过夜。
余清连入口都找不到，但却让王一文给摸出来了。
余清无语的同时，惊奇地方面门上漂浮的大大的“E”。
“卧槽，还能这样？”
“大惊小怪。”
显然，是王一文误会了……
余清不懂这种营地该如何修整，所以诸如此类的事宜便全权交予老王了。
他现在要去找点东西。
肯定是对自己有好处。
余清从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
虽然这次跟着王一文出发拯救刘洛从理性上来讲根本说不通。
自己对她应该毫无感情的。
但身体却自然而然地这么做了。
哎，不管那么多了！
余清按照系统的提示，来到这个城市的图书馆。
看到图书馆门上的锈金的字，这时余清才知道这里是哪个城市。
N市(瞎编的)。
在这里，余清将会得到一个很牛叉的功能。
“指挥官，已经很接近了，您即将解锁极度理智的指挥模式。”
在这个模式下，余清将会一反常态，只会做利益最大化的举措！虽然于感性上不一定会得到最好的结果
不用多说，这种模式能让余清的战斗力暴涨。
余清心里很有币数，自己在指挥小队作战方面可能还好，但是战线一拉长，自己就无能为力了。
甚至自己都不能保证心态会不会随着战局的恶化随时爆炸！
顺便一提，为了防止王一文继续惨无人道地虐待小白，余清将她也带出来了，交由一名突击兵背着。
哈哈哈，突击兵是真的好用，啥活都能干的！
支援兵，侦察兵，医疗兵：……
在余清踏进图书馆大门的那一刻。
楼内一双暗幽幽的眼睛悄然睁开了。
虽然感到莫名的阴寒，但余清没往奇怪的方向想。
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但好在她没有做什么危险的行为。
其实余清现在也打不过她啊……
鬼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的某个东西就炸了。
果然王一文那种方法才是最方便的吗？
打包带走安全又省事……
其实，小白也是有小心思的。
她认为这些人对自己没有威胁，只是一些鱼唇的人类罢了，唯一值得害怕的已经不见了呢~现在可是小白的主场！
“诶嘿~”
余清挠挠头，心想，完了，这孩子被敲傻了。
“喂，大笨蛋！这里是哪里？”小白嚷嚷道。
余清暂且没有理会，先是让周宏辰带领三个小队去简单搜查一下医院的角角落落，免得出岔子。
最强战力王一文不在，自己自然要小心一点才好。
小白反而还是个危险因素，虽然看上去很傻的样子，但实力可是实打实的A级。
小白看着眼前“鱼唇”的人类没有搭理自己，反而是自顾自地指挥士兵搜查医院，顿时怒了。
“喂！你这个笨蛋，看看我，看看我！”
小白愤愤地跳起来，头上的呆毛一摇一摇的。
余清懒懒地转身，一众士兵整齐列队。
“咋滴？”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啊。”
“小屁孩烦什么烦，一边去，办正事呢。”
“我才不是小孩子啊！！！我很厉害的，信不信我打你？”
“哼，你以为我没有准备吗？我早就在你的脑袋里装了遥控炸弹，只要你不听话，我随时都可以引爆它。”
其实并没有啦，就是余清吓小孩。
“诶！！！！”
小白慌张地拍了拍小脑袋，仿佛立马真的有遥控炸弹一样。
忽然她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用手指着余清说：“怎么可能啊，遥控炸弹什么的，脑袋这么小，装不下的吧。”
“是微型炸弹，很小的哦。”
“唔……”小白脸色一变，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你现在要乖乖听话，我说什么你都要照做，懂吗？”
余清蹲下来，微微仰头，盯着小白湛蓝色如大海般清澈空明的眼睛。
“小孩就是要听话嘛。”
“唔……我不是小孩子。”她倔强地反驳。
“只……只要不是奇怪的事，就好。如果大笨蛋要对小白做奇怪的事情的话，怎么样也不会答应的！”
唉……
为什么会觉得我对未成年感兴趣啊？
说真的，余清自认为看淡红尘，女人皆是红粉骷髅，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
当然，偶尔欣赏一下也挺正常。
而且，大笨蛋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
“我不叫大笨蛋，叫我哥哥，来，叫一声。”
“不要，恶心的变态loli扣大叔大笨蛋。”
“嘶~”余清倒吸一口凉气。
次子恐怖如斯。
“算了，你还是叫我大笨蛋吧。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余清就是很好奇，这小猫咪一样的小家伙，怎么看也不像变态杀人狂啊，为什么会对陌生人痛下杀手呢？
而且现在也没有任何动手的征兆。
更重要的是，小白在小地图上的图标是蓝色的。
甚至是友军分类诶！
“那个家伙，给小白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而且我也没有想要杀他，只是，只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
很危险……不由自主。
这种情况，是独小白一个，还是所有的末人都有呢？
余清从头到尾就没信任过任何人。
他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系统与士兵。
他做的，不过是装出一副和善逗乐的样子罢了。
虽然本质也确实不正经。
但从短期来看，王一文并不会对他不利，反而可以借他之手，助己一臂之力。
至于刘洛，他只是隐隐地担心罢了……
“报告指挥官，图书馆一搜查完毕，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周宏辰带着三个小队的士兵小跑到余清面前，立定站直，报道说。
“是么。”
士兵对他绝对忠诚，所以他没有怀疑。
余清起身了，为了安全起见，他重置了三挺重机枪。
不用担心携带方不方便。
超人士兵手持重机枪，有问题吗？没有任何问题。
跟随系统的指示，他来到了小说区。
一名少女正在翻找书籍。
“这不可能，我们刚才仔细搜查过了，图书馆内应该没有任何人才对！”
周宏辰显然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不可思议。
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不远处的目光。
脸庞微侧，左手轻抚耳旁短发的发丝，嘴角含笑，金色的眼睛盯住了余清。
“任务已完成，指挥官已开启绝对理智模式，您可以随时在此状态与常态间切换，这都随您的心意。”
她放下了手里的书，樱唇微张。
小白都看呆了。
余清也呆了，这才穿越到末世多久，自己都看到这么多美少女了！
不禁吐槽，难道末世盛产美少女吗！
“你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但，这是‘命运’，也因是‘轮回’中注定的。”
少女打量着余清。
“您已获得神秘少女赠送的礼物：
‘真名’
颂吾真名者
可于轮回中得永生
咏颂此物之主的真名，可暂时借用他(她)的力量。”
“在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会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在人间仙界等你。”
话闭，少女的秀发无风而动，身后一轮金光闪烁，在如同老式铜钟被敲响的声音过后，凝实为一轮圆环。
小白人都傻了，闭不上嘴，瞪着大大的眼睛。
一阵光影变化，余清像是被凌晨一点的CSGO的闪光弹净化了一样，啥也看不找了。
约数秒，能再看清时，哪里还有少女的影子？
只是空气残留的空间波动，隐约告知了余清，这里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
“这是什么呀！”小白好奇地眨巴眼。
“小孩子别问。”
余清也不知道，余清也很震惊。
系统：就不告诉你，秘密自己查去！
“你要我说多少遍啊！！！我才不是小孩子！！！大笨蛋！！！”
诶，你别说。
听小白骂自己大笨蛋还挺享受的。
余清笑吟吟地眯眼，挥手说道：
“收兵回营。”
比王一文有趣多了不是么？
“你果然还是不理我呀，是故意在气我吗？大笨蛋！”
王一文在小地图上是中立灰色，刘洛因为处于昏迷之中，是未知的问号。
这般看，反而是认识时间最短的小白更值得信赖。
余清走出图书馆，略有深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图书馆，紧了紧衣领，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摸了摸小白的小脑袋，将大白兔奶糖递给她。
总感觉怪怪的……自己的口袋里怎么会有糖呢。
“我叫余清，你要是只愿意叫大笨蛋，便随你吧。”
余清留下一个笑容，转身走进萧萧的寒风中。
“你的脑袋里没有炸弹，骗小孩的而已。”
“我知道……你要去哪？”
余清自然不信，这小呆瓜肯定就是爱面子而已。
“去BJ市。”
“我跟你一起。”
“好。”
“诶？不问原因的吗？”
“随你。”
只要小地图上的图标不变红，余清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小白哼着可爱的小曲，她对余清感到一股莫名的亲近感。
如果感觉能共享的话，余清会发现，这种亲近感他曾在刘洛身上也感到过。
余清只是面无表情的走着。
王一文……你到底是什么人。
有什么目的？
赵筱的事你知道吗？
这个世界比自己想的更有趣呢，余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他大姨妈！(我回来了)”
王一文看样子等待已久了。
“你再晚些回来，我就得考虑封闭‘天穹’，让你在外面自生自灭了。”
原来这个倒扣的铁锅叫‘天穹’吗！
“天要黑了，早些歇息吧。晚上暗魔会苏醒，晚上在外面活动，我可能没事，但你一定会死。”
“这么可怕？”
越来越感觉王一文像游戏里新手教程的NPC了。
王一文没再说话，自顾自地躺下了。
余清让侦察兵向外面打了一发信号弹。
地图上闪过许多黑边的小红点。
卧槽，这么多白天怎么没见到？偏偏晚上都出来了。
余清皱眉，也躺下睡了。
“我呢我呢？”小白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天穹”里一共就三个房间，一个留个王一文和刘洛，一个给余清，还有一间堆满了余清的士兵，足足37人，周宏辰的脸已经扭曲成马赛克了，不得已只能躺在边上。
余清：……
“你跟我睡一间，你睡床上，我感受大自然就好。”
“没想到变态大笨蛋还是个好人！”
“你不说变态大笨蛋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一夜无话。
但，余清不出意外地梦到美少女了(下章写余清的梦)，这次不是刘洛，不过余清却乐在其中。
他被王一文叫醒时嘴角还流着哈喇子。
“啊~要是人可以想睡多久睡多久，想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睡就好了！”
“舒服是留给死人的。死后自会长眠。”
“你真会说话。”
余清看着自己的士兵源源不断地从房间里排队走出来的时候，心情一言难尽。
一车面包人。
太阳初升，雾气还未融化在阳光里。
他们上路了。
一行五人(除工具人士兵)。
明面相合，实则各怀鬼胎。
哦，除了小白，她应该只是纯傻。
余清知道自己不太可能获得那些人的信任了。
很多东西都是表面上的。
他自己心知肚明，不论是赵筱，还是王一文，都在暗中提防他。
——————
王一文想赶紧找个边缘一点的内域，将余清甩掉。
天使的领域，一旦进了内域，除天使本人准许外，便再不得出了。
王一文知道失忆就是个幌子，最大的可能就是，余清的意识被调换了，或者，根本就是另一个披着“余清”皮的怪物。
当年沈维就是这么死的。
虽然对余清感到很惋惜。
明明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他得对光圈负责。
赵筱和他只是一个眼神便达成共识。
把“余清”困在内域，防止他原路返回搞事情，保障光圈的安全。
王一文对原来的余清就没有什么感觉，更别提现在这个未知数了。
任由他自生自灭吧。
反正是要去内域的，顺带还能解决一个隐藏的风险。
不知道余清本人有何感受呢？
前面就是“桥”了，该出发了。
————————
余清认为，不能再把这个世界当成游戏了。
王一文为自己提供这些情报，是想让自己死的体面些呢，还是单纯的做人留一线？
总之不论如何，对这个复杂的世界，他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死了……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从来都没有什么留念。
虽然很在意自己兜里的大白天奶糖，对刘洛奇特的亲近感。
搞清楚如何，不清楚又如何呢？
徒然是自娱自乐罢了。
看了眼身后皱着眉头的小白，余清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情感依靠了。
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曾经似乎住在出租屋里，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早上出去上班，晚上回来能吃到母亲做的热腾腾的饭菜。
记不得他们的名字了，为什么？应该是很重要的……永远也不该忘记的。
余清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诡异的光。
“……检测到系统BUG，正在修复中，已修复……”
“祝您……游戏快乐……”
“怎么了？突然停下来？”
“没什么。”
余清认为，不能再把这个世界当成游戏了。
——————
小白觉得很高兴！因为大笨蛋又给了她一颗大白兔奶糖！
小白只认识他们，因为小白的意识才刚刚诞生。
那个叫“王一文”的家伙，虽然长的很好看，但是一点也不温柔！小白很讨厌他，哼ᕙ(⇀‸↼‶)ᕗ
大笨蛋虽然长的一般，但小白很喜欢他……不，才没有，怎么可能喜欢大笨蛋呢？小白那么聪明，他却觉得小白傻，而且老是说小白是小孩子……
但是……
总觉得很可靠啊，像“爸爸”一样。
唔，虽然知道这个词，但是总不能理解呢。
因为这个词好像是用来描述可靠的人，所以这么觉得了。
啊啊，至于那个叫周红程……唔应该这么叫吧？好像没什么特色呢，完全就是大笨蛋的臭跟班嘛！
——————
周宏辰没有其他在乎的事，他现在只是余清的士兵。
生前他是祖国的军人，为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奋斗到了最后一刻。
在硝烟弥漫，血肉横飞，惨叫连天的战场上他没有一丝害怕的心绪。
他直到死前，都在专心驾驶J-20战斗机执行任务。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运直驾驶员嘛……周宏辰也不知道。
“老爷子，这次过后，我与你便再无瓜葛了。”
“……就算如此，我也只能拜托你了，孙女。”
男子身着军装，打理得非常整齐，枯黄干涸的脸上竟不可思议的坚毅。
“我还是舍不得你啊。”
“她早就死了，我仅仅是因为她的一丝执念，才会帮你三次。从此往后，她也算彻底消散了。”
“……不论如何，我永远爱你，如同爱我的祖国和人民。”
男人是H国的首长，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苏零，眼里再容不下其他的事物。
苏零怔住了，好一会儿她从意识过来，眼前这个一生戎马的钢铁军人，看着的不是她，是另一个消散已久的灵魂。
——————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这是最后一次了，我能感受到她的最后一丝执念正在消散。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能干扰我的决策了。
……我也再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了。
我现在要做的，仅仅是拖住那只怪物，让H国军方的多重核聚变打击能够成功湮灭它。
让这个，无所畏惧的，仅凭本能行动的终结者消逝。
The End Of Everything(万物终结)。简称TEOE。
我们的机会注定只有一瞬。
但就是这一瞬的机会，也值得不留余力地去争取。
我用手碰住嘴巴，哈了一口白气。
冬天……快过去了吧。
听说末世前的人类，每年都会过一个叫“年”的节日什么的。
老爷子每次都要拉着我一起！说什么我是她的孙女什么的。
明明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嘛！
警戒区的灯火通明，地上没有雪，干涸的土地静悄悄地开裂，一只小蚂蚁失足掉了进去。
对它来说，可真是掉进了深渊啊……
不过，它兴许是不会死的。
我骗了老爷子一件事。
凭借我的实力，要想拖住TEOE是几乎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
……是我化为永恒的雷霆。
“唔……想吃一碗酸辣粉。”
我站在老爷子的办公楼下。
“老爷子！有没有酸辣粉啊！来一碗！”
听着由远及近的“嗒嗒”的脚步声，我的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一抹微笑。
——————
“她醒了，她醒了！”
“太好了，首长！看来我们赶上了，您的孙女活下来了。”
“……只是，我们没能救下您的女儿。”
众将士七嘴八舌，老首长只是沉默不语。
见此，便都沉默下来。
病房窗台上的风信子冒出来一个嫩芽。
老首长用力地抱住病床上疑惑不解的新生的苏零，老泪纵横，但听不见一点声音。
一个月后。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的孙女！只是懒得改名啊！”
苏零气鼓鼓地盯住老首长，眼里是忿腻的火焰。
“真是的，烦死了！”
苏零把手揣进兜里，转身走了几步，停在了基地门前。
“我要自己出去啦！”
苏零开心地举起双手，兴奋得像个小孩。
“拗不过你，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老首长对眼前的少女关怀地说道。
“累了就回来吧。”
他知道她不再是她了，但还是照旧这么说着。
她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而且性格与她几乎无二。
她的一言一频都牵动着老首长的心。
老首长看着末世爆发一个月以来首次放晴的天空，不禁微眯双眼。
他背过身，将手背在身后，他似乎突然想起来起来什么，猛一回头。
苏零已经不见了，朝着地平线望去，也再见不到一点身影了。
“她是不是忘了带东西了？”
老首长低头看见了一地他亲手整理的行李，陷入了沉思。
苏零的心情很好。
她总算是摆脱那个唠叨的烦人的老头了。
苏零哼着小曲，三米一蹦跳，一蹦百米高，一路火光带闪电，在空气中都余留着淡淡的雷痕。
路上是一个个间隔数百米的焦黑的深坑。
这一定能给官兵们带来淡淡的疑惑与大大的恐惧。
苏零一路飘向南方。
她没多久就倦了，转而挎着脸走在堆积着废弃车辆的高速路上。
丧尸似乎看不见苏零，对她的到来没有一丝反应。
但总有那么一两只挡住她去路。
“爬。”
一荡凌厉的雷霆划过，拦路的丧尸被当初腰斩，尸体荡飞出去数十米。
这里是城郊路段，刚上高速，再走一会，便只有零零星星的车辆了。
再不久，便只有平整的无边的公路了。
还有……地上残余的血迹。
……
苏零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来了。
准确地说，是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个城市。
这个世界对自己来说是相当陌生的，她是末世后诞生的意识。
不过苏零绝对不会迷路。
她能感受磁场。
甚至是整个地球的磁场。
所以，就算是缺德地图迷路了，她也不会迷路。
末世初期的城市是悲凄的。
四处仍有冉冉升起的黑烟，不知道是丧尸还是人类断缺的肢体，被截断的广告牌，甚至是倒挂在电线上的尸体。
冬天的寒冷让苏零不住的打了个寒噤。
“唔……应该只是太冷了吧。”苏零如是想到。
“应该带上老爷子给的秋衣的……”
实际上，苏零的存在，是不怕冷的……
苏零多走了几步，便看厌街景了。
但一个小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个漆黑的袋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挣扎着想要出来，把袋子顶着一动一动的。
苏零扒拉开几个拦路的丧尸，上手拉开了袋子的拉链。
一个尸头冷不丁地窜了出来！
……它的涎着恶臭尸液的齿牙不齐的嘴几乎已经要咬伤苏零的手了。
但一层不可见的微薄的屏障挡住了它的牙齿。
“嘎啊……——唔啊啊。”
丧尸继续张着嘴巴，苏零感到厌恶，柳眉下意识地皱起。
苏零甩掉尸嘴，连退两步，这才看清了这个袋中丧尸的完整模样。
它出不来，因为它的手脚全部被反折对叠塞进了袋子里，它的脸被咬的糜烂，眼珠已经不见了，耳朵也只余下一个小肉球。
袋子里黑黑的，看不清有没有凝固的血液。
这是别人做的？
丧尸不可能在只咬一个人的头直至死亡，更不可能在他死后把那个人的手脚全部反折塞进袋子里。
……为什么人类要做这种事？
不应该团结才对吗？
“……啊啊啊！！你必死！你这个人渣！……——”
远处传来了年轻人类女性的骂喊。
苏零感应到，就在离自己不到三百米的地方。
准确来说，领域就像一个鸡蛋。
最外面的蛋壳是外域，只占极小的一部分。
在往里就是一层薄薄的蛋衣，几乎只有一个墙壁的厚度，在穿越它的时候，却会感觉距离被无限拉长，要走很久才能走过，从外人的视角看，进入的人会突然消失，在一两秒后出现在另一边。
但对于进入的人来讲，往往是已经过了一个钟头。
所以这层壁障被称呼为“桥”。
桥内的时间流速是被急剧放缓的，但别想借它长寿，你的寿命可不会放缓。
在里面，是蛋白与蛋黄，是内域，与神域。
别轻易踏进神域，除非你是那位天使的熟人，或者……
你想直面神明。
——————
在一个小时的无聊行走后，余清一行人进入了内域。
“累死劳资了，今天中午必须得吃顿好的！”余清垂着眼帘，两眼一抹黑，几乎当场就要倒下去。
战地士兵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只有王一文，余清，刘洛，小白，周宏辰五人。
“无意识……或者说是没有灵魂的东西无法穿越么？”余清心中暗想。
“确实，马上就要中午了，找个地方歇息吧。”
很快啊，火锅就架起来了。
说真的。
余清感觉，这个世界与其说是末世，不如说是废土世界。
街道上看不见什么丧尸。
可能是因为异能者，末人之类的太变态了？
除了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遭遇了一波尸潮，还是因为某些原因才遭遇的。
还是末世初期更有味啊……
自己梦里的那些应该都是真实的吧？
三年前的刘洛，苏零。
如今一个昏迷，一个……好像还是活蹦乱跳的？
“毛肚我的，别跟我争啊！”余清大手一挥，便捞起一把毛肚。
“没人跟你抢。”王一文鄙夷地看了一眼余清，夹了一片火腿肠。
哎，别问哪来的火锅，末世都三年了，活的滋润一点怎么了？
小白吃的满嘴是油，但好像不是很会用筷子的样子，别别扭扭地夹起来，老是掉下去。
“呀！好烫！”
溅起的火锅汤料溅到了小白的身上，疼得她眼泪直在眶里打转。
余清夹了一片火腿肠，吹了吹。
“啊，张嘴。”
“啊呜~”
余清一边给小笨蛋投食，一边好奇地问。
“刘洛……不需要吃东西？”
“不需要，我们老死了她都不会饿死。”
“……很形象，我立刻就懂了。”
余清手把手地教小白怎么用筷子，但没一会就放弃了。
“你真的是好笨啊！”
“小白才不笨！是你这个东西太难用了啦！”
“张嘴。”
“啊呜~”
算了，学不会就学不会吧……
余清微笑着想。
……
如余清所料，王一文很快就带着刘洛一起消失了。
余清原路返回，发现自己似乎被一堵无形的墙壁给阻挡了，回不到另一端。
“结界？或是单向通道？”
“？什么啊，那个王坏人去哪了？”小白歪着头，不是很明白。
“他欠了我一顿火锅钱，跑路了。”
“哦……”
余清不再做无用功，他将士兵再次召唤填充慢9个小队。
余清是无所谓在哪里的，他愿意的话，可以在这苟到老死。
系统的任务啊什么的对他毫无吸引力。
占点了，我可以招更多的士兵，招更多的士兵我可以占更多的点。
有什么用吗？
“主线任务已更新：等待刘洛完成该世界线。”
……
不吐槽了，突然冒出来的任务还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自己像是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
得找点乐子了……
咚——！！！
突如其来的嗡鸣让余清痛苦地捂住耳朵。
“塔玛的，什么东西！”
余清觉得脑袋发晕，变得昏沉沉的了，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他看见小白趴在地上，其他的士兵就地一趴，喊着“萨尼铁塔”(医疗兵)。
……确实是看见，因为余清只能看见口型，他已经听不见声音了。
——————
“呼啊——哈，哈~”余清猛地惊醒，他本想抱怨为什么没有做梦，耽误了他看美少女，但突然意识，现在的情形貌似十分危险。
自己被倒吊在空中！！！
“快乐！朋友！陌生人！”
余清听见了一个疯癫的声音。
“哈哈哈哈，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问你答怎么样。”
余清看见了一个手握开关，戴着鸭舌帽的满脸红污的男人站在金属支架的平台上。
这里是一个类似“斗兽场”一样的封闭式建筑。
头好沉……
余清看了眼小地图，已显示范围里一个蓝点也没有，反倒是围着他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点。
余清对着这个疯子一样的男人来了一发检测。
目标：B级异能者
代号：343
异能：风暴
详细：对方能够控制气流，貌似刘洛也有类似的能力……
“我的同伴呢？！”
余清晃动身体，呼喊着。
“可能？猜测！……”343露出了令人恶心的灿烂的笑容，“我会对他们做些什么呢？……”
……该死。
“那个末人呢？”
“好像是杀了吧，又好像没有杀……你要不要猜一猜呢？”
……该死。
余清心里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啊啊，好久没有普通人来‘天堂’了呀！”
“我甚至有抓到A级的异能者啊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他们撑了多久？……哦哦会不用担心，我特意为你准备了最低级的美味丧尸……”
嘶——嘣！
绳子断了，余清重重地摔在地上。
四面八方许多厚重的金属门在咔咔作响，似乎马上就要打开的样子。
“老子就想在这个类废土世界当个咸鱼……你踏马逼我的。”
“喂——！像你这样的人，多么？”余清抬起阴抑的头，幽幽的说道。
“多么？不多，不多……啊！我不是正常人么？我是正常人。”
疯子……
杀了他。
金属门哄然倒下，无数尸潮涌出……
余清沉默片刻，低声吟唱……
“突击……虎！”
轰——！——！
嗡————！
封闭的角斗场内回响着不绝的嗡鸣之声。
一辆胖然巨物赫然卧立正中。
突击虎王！
在系统的加持下诞生的虎王，已然有着不俗于现代主战坦克的战力，黑黝黝的炮管让人光是看着就头皮发麻。
“有意思……我得叫他们一起来！”
疯子叫嚣着消失了。
余清看着四周的丧尸，以及小地图上如洪水般涌来的红点，没有一丝恐惧。
“你最好祈祷他们没事……”
“不过就算是这样。”
“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内，这里……是我的领域。”
被封闭的巨型建筑外围绕着一圈又一圈的丧尸，一辆钢铁巨兽轰然破强而出，堆在门口的丧尸被撞的粉身碎骨。
哐矼——！
随之而出的，是一支无可匹敌的钢铁雄军！
枪炮声顿时响作一片。
“突击虎坦克驾驶员——苍南，向您报道！”
“杀光它们。”
“是！！”
无数低级丧尸抓咬着突击虎坚不可摧的铁皮，妄图爬上这只钢铁巨兽，摧毁它的防御。
但是爬到一半，就被附近及坦克上的步兵清扫了。
坦克的机枪喷吐着狂躁的火焰，将尸群撕开一道又一道口子。
坦克内的余清冷漠地看着尸群一片又一片地倒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载具驾驶员列表：
飞机：周宏辰
坦克：苍南
看来他还活着。
只是不知道那个小东西怎么样了……
她应该会很害怕吧……明明是新生的稚嫩的意识，却遇到了这么一伙变态。
余清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不禁寒颤。
——————
王一文做梦也想不到，他前脚刚走，余清他们立马就遇到了光之内域里最为臭名昭著的恐怖团伙。
极光
很不错的名字吧。
但是它的成员无一不是外界公认的疯子。
还好这个组织被困在了光之内域，否则很难想象，整个世界会乱成什么样。
王一文没有杀意的，只能说是余清他们，运气太差了吧。
更何况……
在末世里，哪里都不是安全的地方。
——————
尸群快被杀光了。
余清的步兵死了一茬又一茬，但他没有停止部署。
无尽的弹药甚至已经混在空气里。
余清松了口气，他突然有了个想法。
不知道……为你再部署一次战斗机，会怎么样呢？
我的王牌飞行员。
“系统，如果我指定为周宏辰部署F35-E会怎么样？”
“指挥官，他会携带附近友方小队单位转移至空中战机部署位。”
“别让我失望啊……如果你们没死的话，就活着回到我的面前来！”
——————
周宏辰护着身后的小白，望着无边无际的尸群，没有一丝惧意。
“生前自无惧，死后亦何恐？”
“唔……呆木头？”
看样子小白给周宏辰起的外号叫呆木头，比大笨蛋好很多的样子。
绝望吗？
又如何。
站着是死，躺着也是死。
那就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只要自己不是消散而死就好，那样就说明指挥官仍活着。
“小东西，你怕痛吗。”
“啊？”
“接下来……可能会很痛。”
周宏辰凝视着前方的丧尸，迈步向前。
“有勇气，但也很傻。”看台上的男人说着。这个人全身被黑布包裹，不露一点皮肤。
“闭嘴。”
嗽——！
“嗯？”周宏辰目光一滞，一道银白的身影从他身旁闪过。
“别小看小白呀，啊啊啊啊！”
轰！！！
尸群飞散开来。
“就算是丧尸，只要肢体接触，就能立刻杀死。”
小白得意的说，同时转头看向周宏辰。
“呆木头，我说过轮到你耍帅了吗？哼——！”
周宏辰木着脸，低头一笑。
耳边传来连绵不绝的爆炸声。
小白在毁灭尸群的同时运用念动力躲避攻击。
“嘿！”
小白轻轻挥手，一块被变成炸弹的巨石飞向远方。
径直撞向墙壁。
嘣——！
“走啦！”
小白用念动力裹挟着周宏辰，飞向外面。
“啊……被小孩保护了。”
“才不是小孩子啊！”
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黑布男人没有任何慌张，只是淡淡一笑，拿起一个对讲机。
“小鸡出笼了。漩涡通讯完毕。”
不一会，对讲机传来声音。
“——哈哈哈哈，我的小鸭也出笼了哦！”
“……343，你保持沉默就好。”
“啊？尊重！离别！开玩笑！”
漩涡立马切断了通讯。
嘴角不禁抽搐。
“果然还是想宰了那个神经病啊……”
另一边。
“你怎么不飞了。”
两人已经落地，开始全力奔跑。
“……我有点恐高。”
周宏辰不禁咋舌。
什么啊，恐高的人配上飞行能力？
服了。
“它们要追上来了。”
“不能这么说。”小白指正，“前面也有。”
“那不是无处可逃了么？”
“我可以炸开！”
“炸不开的吧，你看。”周宏辰指着前方一只通天般高的巨物。
约有百米的高度。
王一文在的话，就可以为他指出。
这是排名第七的变异怪物——巨妖。
扭动着的触手组成的肢体，类于克苏鲁一样的生物蛮横地霸占了极大的区域，几乎是一堵不可跨越的城墙了。
而且……是四只。
“什么时候！”小白皱眉。
“似乎是凭空出现的……”
四只巨妖扭动着滴落黏液的触手，向两人拍来。
蛮横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足以击破云层的一击自云层倾袭而下。
一根远高于巨妖本体的触手从天穹上砸下，巨大的加速度无不表面这一击，足以碎裂大地。
漩涡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一只巨妖的头顶。
“多给我点惊喜。”漩涡淡淡开口。
“小白可以的！”
小白给自己打气。
周宏辰帮不上任何忙，他甚至没有一把武器。
就算有，又怎么样呢……
现代枪械，真的能对这种级别的怪物造成伤害吗。
“呀！！”
小白沉吟，一圈圈白光自她的身体向外发散。
大地在剧烈地震动！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拔地而起了一样！
轰！！！！
一栋近乎与巨妖同高的大楼冲天而起！
阵阵气浪席卷，小白的衣襟随风扬起。
她的湛蓝色的如天空般清澈的眸子此刻布满血丝，眼角渗出鲜血。
周宏辰呆呆地看着眼前拼命的少女。
她是笨蛋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自己跑掉就行了啊！
“你走啊，管我干嘛。”
自己本就是已死之人，是指挥官将自己从黄泉拉回。
“唔——”小白没有回话，但是嘴角，鼻尖下的红晕已然暴露她的极限。
突然，紧绷着的线……断了。
时间仿佛停在了触手与大楼相撞，毁灭天地的爆炸的那一刻。
小白的身躯软倒下来。
“不这么做也跑不掉的啦……”她还在为自己的鲁莽狡辩。
天空不断散落碎片，如末日时陨落的陨石一般，半边天空被染成红色，无数碎块卷火而下。
触手被炸的停滞一瞬，但转即便再度侵蚀而下。
相撞的那一面被炸出块块碎肉，巨妖长远的悲鸣似乎是对小白的赞赏。
“应该就这样了。”漩涡摇摇头。
“难得的乐子，就这样吧。”说完他便消失了，留下四只巨妖不尽的鸣吼。
乌——！嘤——！
声音似乎从深海传来……这是巨妖特有的悲鸣。
“谢谢你，指挥官。”
“啊……？”小白虚弱地打出一个问号。
“坐稳了。”
在触手砸下来的前一瞬，周宏辰带着小白消失不见了。
空中，极度科幻的光晕交错展开，一架F35赫然挺立。
战机喷射着白橙的火焰，破开音障。
机舱里赫然坐着周宏辰！
还有……小白。
“这下可糟糕了，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承受住机动的压力……”
虽然没有驾驶过F35，但在系统的帮助下，这架战机的操作与周宏辰最为熟练的J-20几乎无二。
嗽——！嗽——！
系统加强过的热导导弹无情地击中巨妖的触手，竟然将其截断了！
触手无力地砸落在地，激起无边的尘土。
乌——！嘤——！
巨妖在悲鸣！
它们很愤怒。
周宏辰异常冷静，战机上的他，才是完整的他。
在这一刻，他的实力才得以完全发挥！
来自一名王牌飞行员的自信！
战机在空中不断做着机动，横滚、半滚倒转、斤斗、半斤斗翻转、斜斤斗层出不穷！
无数巨大的触手几乎全都是擦着战机的机身坠下，但没有一只是真正攻击到战机的。
战机一口气冲出巨妖的包围，在远方扰了一个圈。
系统的战机……可是无限导弹的。
并且，在系统的操作下。
这次的战机，携带了B61-12核弹。
5万吨级爆炸威力！
遥遥坠去。
周宏辰立即拉升机头，在一个转向后，加速飞离。
身后，四只巨妖的中心，一股无形之力轰然推出，咆哮的火焰像老虎一样席卷，尘埃似乎被吸起，直冲云霄。
一朵黑色的蘑菇云，升起！
离爆炸中心嘴角的巨妖已然被轰成碎肉，其它几只也被尽数轰烂。
“通讯系统已连接。指挥官阁下，正在返航，有什么任务么？完毕。”
过了好一会，周宏辰才在载具通讯系统里听到回音。
“滋……有活干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宣布，新的任务，就叫‘天使计划’。”
“收到。”
周宏辰看了看身上晕乎乎的小白，似乎已经入睡了，安心地驾驶平稳的战机返航。
“收到请回答，这里是突击虎，战况有变，我们被包围了。请求火力支援。”
坦克驾驶室内。
苍南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343。
啊，虽然余清很想吐槽，为什么一个人就可以控制坦克，但还是憋住了。
就在刚才，余清才弄明白了一点。
自己是指挥官，任务是由自己下达的。
因为“天使计划”被系统列入征服战役了……
小地图……啊不，应该说是大地图了，上面标记了十个红色的目标点，有几个还在移动。
任务：天使计划
摧毁目标(0/10)极光组织成员
奖励：同时部署更多士兵;您的新式配枪
“开炮。”余清命令。
咚——！
突击虎的炮管剧震，一发炮弹极速射出。
叮——！嗽！轰！
炮弹以一种不可能的方式偏转，轰垮了343身后的商铺。
“风暴的能力?”
士兵也向343开火。
所有的子弹都以轻微的偏转被弹开。
343站在原地，手揣在兜里。
“还有什么手段吗？朋友！礼盒！”
余清嘴角抽搐。
“啊呀呀，风暴。”
343疯狂地展开双臂。
“芜湖！”
顿时雷雨交作！自天穹降下一道极通彻的龙卷风。
343的声音逐渐远去了。
是的！这个疯子把自己也卷进了龙卷风里！
“在开玩笑吗！这塔马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你管这叫B级异能者！？”
余清顿时对系统起了疑心。
A级的王一文吊打A级的小白，眼前这个B级的343，看样子能吊打王一文！
龙卷风疯狂地抓住一切地面上的“尘埃”，余清看见一辆大巴车飞上了天空，打着转转。
“三十六计。”余清缓缓开口。
“走为上计！”苍南亦缓缓开口。
余清和苍南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突击虎坦克被当场抛弃——跑得太慢！
其他的士兵无所谓了，余清召唤了一艘气垫船，和苍南迅速地溜了进去。
虽然一辆突击虎坦克很值钱，但形式逼人，不跑不行啊！
这拿个锤子打！
这能力连主人都一起揍得！
“指挥官，能力的等级仅仅代表异能的强度，不完全代表这个人有多么强大。”
“啊对对对~”
“假如给您一个永生不死，肉体不破的能力，这个能力是SSS级，但您甚至可以被C级的异能者吊打。”
“啊对对对~”
系统：……
还好船速够快，在增压加速下，气垫船竟然达到了逃逸速度。
天呐，太丢人了。
这才装完b多久啊，就被打脸了。
当我没说过吧！
看着熟练驾驶气垫船的苍南，余清心里不禁升起淡淡的忧伤。
船内与船外简直是两个世界。
船外，狂风呼啸，连电线杆都被抽离地面，自建房的彩钢瓦，电梯公寓的防盗窗通通惨遭毒手。
不过……
没有周宏辰那边壮烈。
又是巨妖的肆虐，又是蘑菇云的升天……
这边还是和谐很多的。
余清气的牙痒痒。
这跟个龙卷风咋打啊！
用枪吗？脑子不对才会这么做。
无数雨水洒落在驾驶视窗上，模糊了前进的视线，但在先进的科技下，很快被清除。
“别过来，这边天气很极端。”
余清通过载具通讯系统通知周宏辰。
“啊？指挥官你能再说一遍吗？”
“……滚。”
“哦。”
过了一阵，余清才又开口：“小白在你那吧。”
“在呢，睡着了……也可能，是晕了。”
周宏辰已经帮小白稍微清理了血迹，能听见她匀称的呼吸，说明伤并不致命。
哐当——！
船声猛地打摆。
“kao，怎么了啊？”余清询问。
“那个疯子，爬到船上了。”
“时间！游戏！未完待续！”343不知从哪个方向掉下来的，死死的扣住气垫船的边缘。
就算是隔着船身，余清也能听见他癫狂的颤音。
“别想跑。”这句倒是压低了声音。
嘣——！
“我去！”
“啦啦啦，没那么easy啦！”
一个新的龙卷风竟然以气垫船为中心，突然贯穿了天地！
小心的城市，何德何能同时拥有卧龙凤雏啊！
“我去你的吧！”
气垫船被卷到了空中，还好是系统的载具，平衡能力极其逆天，如果此刻驾驶的是普通车辆的话，是个人都得吐一车了。
但343这个疯子仍然死死地扒在船上，没有一点点松手的迹象！
“系统！我现在跳伞会死吗！”
“经测算，阵亡概率为：96%”
“……”
那看来得想别的法子了。
余清皱起眉头，低头沉思。
气垫船几乎要被破坏了，横竖是个死啊这是……
为什么那个疯子能在龙卷风里一点是也没有？
看向343的脸。
他的鸭舌帽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脸上一条血痕几乎要让他的头裂开。
……当我放屁。
真的是个疯子！
“用机枪射他！”
这个疯子现在没办法躲闪，如此近的距离，那么细微的偏转可没有办法救他的命。
嗯，加上龙卷风也没用，因为343几乎是堵在了一架机枪的枪口上。
鲜血飞溅，余清看见他飞荡出去。
但余清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任务上仍然是(0/10)。
如果343死了的话，0会变成1。
风暴没有一丝削弱的迹象，狂风怒号，余清不得不跳伞了，因为再拖下去，载具一炸，乘员都得殒命。
在余清和苍南跳机后不到五秒，气垫船就被风暴撕碎了。
没有火光，一切都寂静地死在狂躁的风里。
苍南抓住了余清的手臂，在空中环飞了几圈后，竟神奇地脱离了风暴的控制。
不断有雨水洗刷余清的面部，小石子，建筑碎片无时无刻都在折磨他的肉体。
余清在一阵天翻地覆过后，大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眩晕感。
他刚憋住了“yue”的欲望。
便听见了苍南揉碎在风里的吼声。
“指挥官……！开……伞——”
“What？”
“……算了我帮你。”
在系统的加持下，本没有装备降落伞的余清竟然真的开伞了。
不过嘛……形式不容乐观。
降落伞一副随时会嗝屁的凄惨样，撩来撩去。
“……我还是再招个气垫船吧……”
余清无语地看着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苍南，眉头紧锁。
“臣附议。”
半空中，一艘气垫床凌空而现，在风暴的影响下，不断做着复杂，不规则曲线运动。
“焯！苍南你会不会开飞机？”
“……游戏里会开……而且依我所见，在风暴里开飞机就是找死吧！”
船身不断颠簸，但有惊无险，他们活着回到了地面——或者说是楼顶。
“走！去地下停车场，老子不信这崽种能在地下搞出龙卷风来！”
气垫船接着一个空中急转，稳稳地飞进地下停车场。
“当坦克驾驶员真是委屈你了，我觉得你更适合秋名山。”
“多谢夸奖！我没参军的时候，可是我们老家游乐场的碰碰车之王！”
苍南自信地笑起来。
“想当年！吾一人可撞整个幼儿园！”
余清：“……”
进入地下停车场后，两人迅速下车。
这里看上去像是个基地之类的，但似乎已经被荒废已久了。
是末世初期的产物吗……
说起来，这个城市莫名的眼熟啊……
等等！
是苏零……
梦里苏零来到的那个陌生的城市，就是这里！
这么说这丫头飞得真够快的啊！难道末世初期就是高阶了吗？
回忆起初见苏零时她的SS面板。
可能，还真是这样。
要是能把她拐跑就好了。
嗒——嗒——
地下传来不断回响的脚步声。
来了！
——————
漩涡看着被核爆后城市的废墟，以及四只巨妖残破的死尸，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良久，他才站在废墟中掏出对讲机。
啊，辐射什么的是不必在意的，漩涡的体质……
“小鸡长成大鸡了，现在逃出圈了。”漩涡幽幽说道。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是的……我能感受到你的标记，他们来我这边了。另外，谢谢你送的新玩具。”
漩涡嘴角抽搐，放下了对讲机。
“不知道小鸭能不能长大呢？我倒是希望能有小动物宰了那个疯子呢。”
漩涡默默低语，一阵风吹过，再见不到他的身影了。
只剩下一只，奇迹般插在碎石间转动的白色风车。
战机已经很接近余清所在的城市了。
顺嘴一提，当余清等人醒来时，都是在另一个城市了。
周宏辰甚至已经能遥遥地看见联通天地的巨型龙卷风了。
但就在这时，眼前的景色急剧变幻。
战机出现在了一片森林的上空！
“这是怎么回事！”
通过载具系统，周宏辰发现自己与指挥官的距离一瞬间增加了十公里。
无数地飞鸟悍不畏死地向战机冲来！
周宏辰很轻松地避开。
毕竟是王牌飞行员，而且驾驶的还是先进的五代机，被小鸟撞击坠毁岂不是太丢人了？
周宏辰沉着应对，迅速偏转方向，再度向余清的方向飞去。
就在他即将飞越森林边境的时候，眼前之境再度变幻，赫然是刚才的森林！
自己的位置被再度更改了……
周宏辰切换战机至悬停模式，静立在空中。
机舱打开。
整个世界诡异的安静，听不见一丝虫鸣，之前的鸟群消失不见，没有任何生物了。
周宏辰似乎听见了远方传来稀疏的气流声。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群大型鸟类！
这应该是末世的变异生物吧，现实里哪来的一头牛那么大的鸟，还能高速飞行！
周宏辰当机立断，切换飞行模式，急剧加速。
他试探性地发射了一枚热导导弹。
嗽——！砰——！
热导导弹长了眼睛一般追向鸟群中的一只变异鸟，在一声巨响与火光后，掉下了一片鸟的尸体。
“看来还是扛不住导弹。”
飞机的速度远快于这群巨鸟，几个折返盘旋便轻而易举地消灭了整个鸟群。
周宏辰再度驾驶战机飞离森林。
他认为，可能只要杀光了拦路之鸟，便可以成功脱离了。
但事实告诉他，他错了。
再度回到森林中心的周宏辰目光如炬，死死地盯住眼前的恐怖生物。
“开什么玩笑……”
一只巨大的彩羽的类似孔雀的生物静立山头，鸟头直直地对着战机。
“就算我还能杀死它们无数次，但时间会被耗尽啊……”
“而且，它们一次比一次强了。”
战机的可操控时间已经不足10分钟，在十分钟后，整架飞机会失去控制。
通讯系统联系不上指挥官了，只能祈求自己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能解决麻烦，或者指挥官为自己再续一架。
还好他不知道，因为余清的战争债券已经不支持他再部署一架飞机了，所以他还有后退的念想。
余清的战争债券已经被浪的差不多了，最多再支持他部署一辆运兵车。
就在这时，通讯系统响起了一个陌生的沙哑的声音。
“……欢迎，来到……我的森林。”
“指挥官，有必要提醒您，您的战争债券已经不足一千了。”
系统的声音不识时势地发声。
“卧槽，这种关键时刻你就跟我说这？”
“只是提醒一下。”
余清捏紧了手心。
就算自己有充足的战争债券，局势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在封闭的地下战斗，使用坦克就是找死，而子弹在中远距离又无法击中目标。
看来只有一种解法了。
精英兵……
“提示，精英兵不会有感情意识，由指挥官亲自控制。另外，之后的飞机或坦克驾驶员也不会拥有独立的意识，而是会成为周，苍二人的意识衍生。”
“啊？这是干嘛呢？”
“他们是当前领域的最适者，意识衍生有利于战术执行。精英兵由您亲自掌控，只是为了防止您爆兵上瘾。”
看来跟余清猜的一样。
精英兵确实很强，系统都出手限制强度了。
不过为什么不限制载具呢？难道系统也是载具狗吗！
余清召唤了一名战壕奇兵。
一名身着轻甲的法国士兵傲然挺立。
余清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被分成了两份，一份被塞进了战壕奇兵的身体。
这种同时操控两具身体的感觉太奇妙了。
于是余清很干脆地摔了个大马趴。
余清：“……”
余清清了清嗓，说：“苍南你保护一下我，吾去也。虽一人，吾往矣。”
苍南嘴角微微抽搐：“你怎么这么牛马啊……”
余清暂且取消了本体的控制，集中注意力开始控制战壕奇兵。
握了握拳，余清觉得自己可以了！
他快速拔出枪带里的左轮手枪，快速射击。
枪声过后，343啥事没有。
余清：“……”
应该是被弹开了！怎么可能是我马枪了呢？
余清默默地把左轮插回枪带，从身体另一侧掏出了一根前段布满长钉的棒子。
余清三步并作两步，转瞬间便冲到343的跟前，余清手中奇兵棒用力一挥。
本不可能击中的。
但343却被未知的力量拖动，头部径直地撞向奇兵棒！
这是精英兵战壕奇兵的能力，可以对面前的一个单位抓取打击，而且……攻击是致命的。
在单挑方面，几近无敌了。
咔——
一股强大的气压折断了343的脊椎，使他的上身几近与地面平行。
这令人难以置信的举措使他躲开了致命的一击。
同时，余清感到身侧传过风感。
343如同野草一般飘飞出去，一下子就离开了余清的抓取范围。
咔——！咔——！
清脆的响声在地下停车场回荡，余清只觉得头皮发麻。
四肢扭曲的不成人形的343，摇摇晃晃地立在正中央。
地下停车场几乎没有光，只有入口散入了从风暴中逃逸出的光，将343阴暗地勾勒出来。
他的倾斜近九十度的脸上的咧到耳根的笑。
余清看得出，外面的风暴渐渐小了。
但不解决眼前的这个变态的话……
余清捏紧了手中的奇兵棒，没有轻举妄动。
“嗯……”他沉吟片刻，径直冲出，在即将接触343的时候陡然急停，侧身闪出三，四米远。
343全程未动，只是不断地朝着余清狞笑。
“你居然预判了我的预判！”余清开口大骂。
苍南无语扶额。
但转身之间，余清再次动起来了！
手中的奇兵棒精准地朝343猛砸而去！
但这一次，抓取却失去了奇效，343的身躯诡异地扭曲抽搐，完美避开攻击的同时，咬住了余清没有被轻甲保护的小腿。
他的双腿反曲站立，但身体却对折朝下，脑袋拧了三百六十度。
“嘶——”
余清倒吸一口凉气，想抽脚脱出，却发现这个疯子的咬合力极大，奇兵的巨力竟无法挪动分毫！
余清低头看去，倒置的头颅仍狞笑着盯着他！
“你真的是人？！”
咚——！
343的脑袋被砸的猛烈一颤，一下子脱力松开了。
是苍南！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一根钢管。
“yes！精准命中！”
余清操控的战壕奇兵嘴角微微抽搐。
看着自己淌血的小腿，心里闪过一丝庆幸。
还好痛觉被限制的很低，不然自己肯定得被痛废！
余清挥棒而下。
“这次看你怎么躲！”
余清和苍南前后夹击，看样子，343已无处可逃了。
但结果不出意料地出人意料了。
343就像是变成了一个surper面筋人，骨骼似乎不存在了一般，跟流体一样极其刁钻地避开了余清和苍南二人的攻击。
“奶奶的，跟个泥鳅似的，怎么打！”苍南破口大骂。
余清也恼火得很，想不出什么办法。
一阵狂风吹过，二人被刮飞老远。
“kao！而且这家伙还有异能。我们两个普通人怎么跟异能面筋人打啊？”苍南趴在地上，抬起头，愁眉苦脸地说。
“这不是有奇兵么？”
“你打得到吗！抓取了跟没抓一样。”
余清：“……”
玩的菜还真是对不起啊！
因为操控奇兵的缘故，余清不光拥有无尽的体力，还不惧疼痛。
对面那个也一样。
余清将可以提供范围治疗效果的医疗箱扔向场中，便再度上前。
他要耗死这个b！
不用担心，医疗箱只治愈友军。
343似乎也正有此意，加剧了他们二人之间的空气流速。
“诶卧槽！”
余清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吸过去。
“尼玛还能万象天引？！”
定睛一看，343也不受控制地飞过来，就像是一摊烂泥……
好像也不怎么实用，起码不适合装逼。
他可不能任由烂泥撞上来，挥手就准备一棒敲上去。
但在突然的气流的动能作用下，奇兵棒竟然脱手了。
余清：？？？
343鬼魅一般的身影被风托着，瞬间攀附到余清的身上。
“鬼！”开口大骂的同时，余清掏出左轮准备射击，这个距离一定能中！
咔——
没子弹了……
大意了。
但余清仍然抓住了一个机会！
他立马死死地抱住343的身体！
同时立马取消了对奇兵的控制，回到本体，掏出一把m1911手枪。
快步上前，在343挣扎的时候瞄准开枪。
嘣——！
嘣——！嘣——！
余清连开三枪，但实际只有两枪击中了。
这两枪之间击穿了343的颅骨，捣碎了他的大脑。
看着343的尸体。
苍南挠挠头，问道：“是不是太简单了？”
余清一怔，摸了摸343的尸体，竟冰冷刺骨，再一看小地图，不远处的一个红点发着妖艳的光。
没死？
任务上的(0/10)让余清陷入了沉思。
但眼前的尸体又不可能作假。
联想到343之前的种种异常，余清和苍南几乎同时一颤。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傀儡？！”
343丝毫不畏惧疼痛，而且肢体的受损不影响其行动。
最重要的是，他的尸体没有任何温度。
就好像……本来就是死人一样。
“本体呢？”苍南问道。
“不远。”
“要找过去吗？”
既然是傀儡师一类的敌人，那么战斗应该是依靠傀儡，本体不可能太强，几番思想斗争后，余清开口说道：“干他娘的。”
“我们和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忍气吞声，任人欺负？”
余清昂起头。
“有句古语说得好！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今天我引用，犯我余清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苍南：“……”
您说得都对……
余清将不满的弹夹重新装填，带着苍南继续追寻那个傀儡师一类的敌人了。
两极反转！
追人就是比被追爽！
几百米外的一座废墟里，孤立的高柱上立着一个倩影。
她静静地注视远处三个走姿**的男人。
嗯，一个余清，一个苍南，一个奇兵。
因为余清要暂时分心操控两个身体，所以走姿“**”一点也是在所难免的是。
至于苍南嘛……可能是为了阵容整齐？
倩影嘴角微微抽搐，从覆蔽全身的斗篷里掏出一个对讲机。
“343很不幸地身亡了，嗯……小鸭也长大了？不过还没出圈，344也许想见见他们呢。”
斗篷下露出银白的发丝，一双血红的眼睛幽幽明光，在黑暗里诡异迷人，她的素手在空气里轻轻弹奏一般，无形的丝线向着远处延伸。
“我猜是你玩腻了吧，才故意让343送死。”对讲机传出声音，应该是漩涡的。
紧接着漩涡继续说道：“你的‘狂徒’可不多了，再这么浪费可不行，早点改掉你的臭毛病吧。”
女人轻笑一声，血红的瞳孔散出爱心，眼睛弯成了月牙。
“这次，344会直接宰了他们。”
“嗯啊~”
她的嘴里吞吐着热气。
“他可以做我新的玩具，不论他以前叫什么名字，以后就叫346了……”
在泥泞的街道上奔跑的余清不知道，他即将迎来的是多么恐怖的敌人。
——————
周宏辰看了看后面追击的巨型凤凰，心中毫无波澜。
他将战机的飞行速度提升至2.0马赫。
侧翼切割开空气，在天空划下一道伤痕。
凤凰的爪子几乎已经要抓住战机了！
战机忽的一轻，猛地抬升。
周宏辰立即切换飞行模式，战机稳稳地悬停在半空中。
巨大的彩躯在身下掠过。
二者相比，如同大象和蚂蚁。
凤凰急停欲调转方向，但在它身体刚回转一半的时候，极为恐怖的能量在它的胸口泵炸！
它的胸口瞬间塌陷！下一秒，整只凤凰就被暴虐的火焰吞噬。
又是一枚核弹……
火光烟尘随风而去，周宏辰微眯双眼。
果真不见了，什么也不剩。
但近在咫尺的森林，却没有半分变化。
其实最大的破绽，是这片在冬季长青的森林……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最后一层猜测，一发导弹射向了下方的森林。
导弹径直冲向森林，却如同穿过了幻影，消失不见。
战机机头调转向下。
就在这时，小白醒了。
感谢A级末人的顽强生命力，让这个小家伙在重伤过后，还能抗住战机过载，活蹦乱跳。
还好她身体娇小，否则绝对塞不进一人位的战机，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足够周宏辰头疼了。
“诶……呆木头你要坠机了！”
刚刚苏醒的小白惊恐万分。
战机直直地插入“大地”，小白害怕地捂住眼睛。
呼——！
战机插入“大地”后，整个世界黑了一会儿，三四秒后，刺眼的光照射了进来。
小白的眼皮感受到刺激，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扑朔。
战机出现在了云层之上！
远方是蒙在白茫茫里的薄日，下面是无边的层层覆盖，跌宕起伏的白云。上面有一座浮空的巨型天空之城，随着战机的远去逐渐分崩离析，化为一道道光影泡沫。
小白好奇地仰着头，呆呆地看着眼前壮观的一幕。
并不是自己被困在了所谓的“森林”里，实际上战机一直在朝着目标方向飞行。
“森林”在跟着战机移动，再配合幻术干扰，营造了被困在原处的假象。
如果周宏辰再慢些参悟，战机会与余清擦肩而过，飞向更远的地方。
甚至连森林里那些诡异的飞鸟，巨大的凤凰也不是真实的。
更可能是被压缩至固态的空气，所以在死后才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天空上的世界如同升华一般，没有任何实体物质逃出，光影数次交错后，就只剩下了一个浮空的黑影。
黑影那遍布胡茬的下巴微微颤动。
“居然是以这种方式离开的么……看来下次还是得让‘森林’实地降临啊……这种逃出方式也算符合‘规则’只不过和我预想的逃出地点不太一致。”
战机很快突入云层，本想近距离摸摸“棉花糖”的小白却被机舱阻拦了，闷闷不乐地瘪着嘴。
“该说不愧是你么，这样了还那么精神。”
小白扬起骄傲的头颅，说：“因为末人的身体是很厉害的！”
周宏辰看着小白高高翘起的呆毛，幽幽地说出后半句：“就像蟑螂一样……”
小白：“？？？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你这个笨蛋啊！”
战机突破纯白的云层，来到了余清所在城市的正上空。
风暴仍在肆虐，但明显的后劲不足了。
整个城市在阴抑之中。
战机即将报废，周宏辰看了看小白，悠悠开口：“你相信引力吗？”
小白一愣，歪头：“啊？”
嚓——！
机舱打开，二人瞬间出现在昏黑的天空中。
“咦——！呀！！”小白脸色刷的苍白，失声尖叫起来，恍惚中似乎想起来一件事。
……自己好像会飞？
悬浮在空中，看着视野中愈来愈小的周宏辰的降落伞的小白，脸色涨的通红，一跺脚(踩空气)，向着他飞去了。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余清身后的苍南突然开口。
“你又不是女人，哪里来的第六感？”余清说道。
“不是第六感！你不觉得很怪吗？正常来说，我们应该死在那个地下室了。那个疯子死的很唐突，就像故意送死一样……”
余清潇洒回头：“难道不是因为我太强了吗？”
脸色一变，余清抚颔沉思。
“咱们跑吧！猥琐发育，别浪！”
“好耶！”
理智战胜了冲动，余清苍南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其实……他们再拐个弯就能看见那一位了。
斗篷下的身影眉毛紧皱，嘴角抽搐。
“……有意思，末世还能遇到这种奇葩也是不容易啊。”
余清没跑多远，就看到了乘着降落伞缓缓落下的周宏辰，以及他身后一脸幽怨的小白。
“卧槽，你们怎么过来了！”
余清一脸震惊。
“指挥官的命就是我的命。”
“你丫的没飞机还能干啥？”
余清看着周宏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过你把小笨蛋带来了，干的不错！”
余清心知短时间内不可能光明正大地逃出这座城市，所以率领小队偷偷摸摸地藏藏进了一处旧楼。
路上遇到了好久不见的丧尸，情切地给了它一个大嘴巴子。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在领域之外，大多数地方还是正常的末世。
光圈确实不正常，因为那里原本有刘洛坐镇……
仍然是丧尸遍野，人类东躲西藏，组建起来的营地大大小小散步在世界各处，大一些的基地要么借助地形优势，要么就是在海上。
只能说余清对这个世界还有太多误解，不过在不远的未来，他有机会好好看看。
“现在怎么办？”
形式很严峻。
根据周宏辰的消息，以及小地图上的标记，这座城市极其周边竟然有三名极光组织成员！
还好自己有小地图，可以及时避开……
不过只有一名在城市之中，应该就是那名操控傀儡的疯子。
其他两人在城外一动不动。
“我觉得他们脑子不灵光。”苍南开口。
“啊？”余清一愣，一抬手，“诸葛先生，有话直说。”
“你看，明明可以打团战，为什么非要送呢？”
“你是觉得我们胜利的几率太大了？”
余清眼皮直跳：“系统，计算一下胜利几率。”
“指挥官，我没有这个功能。”
“你最近不越来越智能了么？，我说彳亍你就彳亍。”
“举手！什么系统啊？”小白高高举起小手，眼里充满了好奇。
“小孩子别插嘴。”余清不搭理她。
“唔……！”小白气的只冒烟，张开嘴想要还击，想了想，自己好像没在这方面占过便宜，只好闷闷不乐地闭嘴了。
系统：“……”
“经计算，胜利的可能性为：0.6%”
“卧槽真这么低？”
“如果是三人一起上的话。虽然现在信息不全，但通过已知信息可以得出，对方起码有两名S级及以上的异能者。”
“两名？”余清惊异地眨眼。
其他人听不见系统的声音，只能互相干瞪眼。
“……周宏辰遭遇的两名极光组织成员，起码是S级。如果他们认真要杀他的话，他现在不可能站在您的面前，指挥官。”
系统声音一滞。
“至于您所面对的敌人，经大数据分析，也有极大的可能是一名S级异能者。……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您不应过度依赖系统。”
余清点点头。
“其实这些我早就想到了。”
系统：“……”
“如果我是敌人的话，现在可不会一直发呆。”余清默默说着。
“快冲出楼道！”他突然大喊，手臂一挥，瞪大双眼看着头顶，侧身猛扑。
咚——！哐当————
上顶被砸了个对穿，茫茫尘埃被掀起，一个人形在其中若隐若现。
苍南和周宏辰无条件执行余清的命令，立刻冲出了楼道。
余清差点失去平衡，猛地一稳重心，抱起还在懵逼的小白拔腿就跑。
在冲出楼道的前一刻，他回眸与尘雾中的身影对视了。
“检测。”余清吐出两个音符。
目标：A级异能者
代号：344
异能：因克斯置换
详细：他可以将身体的某一部分，或整个身体，与视线内的一件等大的物质置换……
为什么会有个“因克斯”呢？
余清疑惑，但他并没有再回头。
“别停！”
己方是三名普通人，一名A级末人。
对手是疑似S级的傀儡师，一名A级傀儡，还有两名S级吃瓜群众。
怎么想都很难办啊……
如果没有别的力量插手的话，怎么想也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余清苦笑。
但不论是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
冲出了建筑，看见了在外面待命的苍南和周宏辰。
余清快速拔出m1911的弹夹。
顺嘴一提，这把m1911是系统出品，自带道韵的武器，是不会在领域中磨损的。
特殊点嘛……就是不断的战斗，能让这把手枪变得更强。
看了看身后，那个人似乎还没有追出来。
余清快速将小白放下。
“能把这些子弹变成炸弹吗？”
余清将弹夹抛给小白，张口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
“你可以随时控制这些子弹爆炸的时间么？”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不能！只能提前设置预爆时间。”小白摇摇头。
“多久后会引爆。”
小白想了想，说：“最快是立刻引爆，最慢是9秒。”
余清点点头，说：“够了。先别动手，退后。”
凝视着楼道深处的身影，就算是有了心理准备，余清还是被吓了一跳。
应该是有两米高的壮硕身躯，身上背着一把巨型关刀，面色狠戾，一条刀疤贯穿整个左脸。
“不是本体……这个鬼东西到底还有多少傀儡？”
余清从小白手里借过m1911，沉默地对准目标。
“小笨蛋，希望你的能力足够强。”
砰——！
第一声枪响之后，接连不断地又爆鸣六声。
七发子弹精准无误地一发也没有命中，全部散在了344的周围。
344眉毛一挑，同时爆鸣再度响起。
爆炸的烟火将344完全掩盖住了。
“视野之内的东西可以互换，那么就先废了你的能力。”
余清看着激扬起的烟尘，嘴角翘起。
在余清四人的视野中，烟尘中的一道身影被红色勾勒出来，无比清晰。
是侦察兵的标记，余清在刚才，部署了一名侦察兵。
这下是敌瞎我明了，不过烟尘不会持续多久。
末世多年积蓄的灰尘，应该能提供几秒的输出机会。
“兄弟们，干他！”余清大吼，为苍南等重新部署了白菜价的大砍刀。
三个猛男持刀冲进尘土中乱砍，侦察兵在稍远处打狙，小白还没缓过来，但随即便意识到了。
只要能碰到那个人，自己就能在瞬间引爆他！
触即死的必杀异能，这就是小白的能力。
小白立马动手，但在踏出第三步后，她与尘土中那个被红色勾勒出的身影对视了。
顿时光影闪烁，壮硕的身躯出现在小白的位置上。
而余清的大砍刀，正在向小白砍去。
“呀！”小白吓了一跳，用念动力将三人抛飞出去。
这个大笨蛋，难道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胜利的关键吗？
尘土已经散去，另一边的344，身上已经多了几道恐怖的伤口。
“笨蛋！让我摸一下他就结束了啊！”
“你再吼大声一点。”
众人调整站位，齐齐盯住344。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
之前是个话唠的疯子，现在就变成无口人了？
是操控者精神分裂，还是这种操控会保留死者生前的特质？
突然，男人原本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垃圾桶，壮硕的身影消失不见。
余清瞳孔紧缩，立刻前扑。
一把巨型关刀几乎擦着他的头发切过，斩落捋捋发丝。
好险！
一个前滚翻转身而起，再起时手里已赫然躺着一把手枪。
砰——！
“小白！”
余清一声嘶吼。
小白早就站在余清的身后。
在这一瞬，无数算计！
对手并非刀枪不入，这么近的距离下，子弹不可能会打偏。
344只能选择使用他的能力躲避这一击。
对344来讲，选择与余清置换，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样，本该射向他的子弹便会命中余清。
对方不清楚一件事。
余清的子弹，是没有友伤的……
但难保对方已经知道小白的威慑力，而作出别的选择。
所以，余清还想要明白一件事。
对方的能力，有没有使用间隔，有的话，间隔是多长！
余清突然感觉眼前一花。
置换了！
子弹穿过了余清的头颅，却像是穿过了虚无，没有造成一丝伤害。
但料想中象征胜利的爆炸声并没有出现。
余清猛地转头，小白身前空无一人，她孤零零地伸出右手，朝前虚抓。
另一边的周宏辰身前却多出一把关刀，鲜血在他的身上绽开。
——————
“打不过了？青锋。”漩涡在不久前离开了余清所在的位置，此刻正并肩站在一名清瘦的少年身旁。
“那把剑还不到出鞘的时候，单凭剑技，我伤不到他。”青锋淡淡地说道，眸子里无悲无喜，一袭白衣颇有一番仙风道骨。
“其实，我还是挺期待你斩出那一剑的。”漩涡嘴角泛笑。
他们的对面，挺立着一名怀抱少女的男人。
正是王一文。
“快要过年了，我想吃因塔伦特姐姐做的饺子……”青锋痴痴地呢喃，丝毫不在乎面前怒目的王一文。
“他一定要杀你？”漩涡挑眉，看向青锋。
“他非说我斩断了她的头发……”青锋轻叹一声，退后一步，将手中短剑随意地丢弃，抱住一把未出鞘的三尺长剑，盘坐在地，闭目养神。
“你是真的心大……”漩涡裹满黑布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语气里尽是无奈。
“精神力消耗有点大，不过对付一名A级的【矢量操纵】应该足够了。”
王一文怀抱刘洛，没有任何表示，但眼神里是凌厉的杀意。
漩涡双手一拍，低头呢喃难懂的语音，他的身后空间撕裂，一个如同链接了深海的螺旋缓缓扩张。
呜——！嘤——！
来自深海的低鸣……
一头巨型的鲸鱼浮游而出，穿越了螺旋。
它一出世便遮蔽了整片天空，并没有屈从牛顿的力量，在空气中缓缓游动。
“我带你……”漩涡放下合十的双手，一只手搭在青锋的肩膀上，两人缓缓隐去身形。
鲸鱼巨大的头部如同陨石坠落一般朝王一文砸去。
在一声惊天的巨响，以及一片足以埋没半座城市的尘土过后，一切归为死寂。
——————
距离太远了，余清不敢开枪，怕误伤了周宏辰。
之后一定要苦练枪法，余清暗暗地想。
电光石火间，那名侦察兵已抬手瞄准，扣下扳机。
344的头顶爆出一团血花，踉跄几步，并没有倒下。
但周宏辰已仰躺在地，溢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身躯。
余清唇瓣颤动，心中如若无事地记诵着数字。
一秒。
两秒……
……
五秒。
344看了一眼侦察兵，又以极快的速度回头望了自己一眼。
他的身影再次闪动，下一刻就出现在侦察兵的身后，大刀从后背贯穿了他的心脏，死得不能再死。
几乎是看到这一幕的同时，余清觉得自己好像失了身子，在半空中打转。
我死了？
余清痴痴地想。
望着挥舞关刀的暴虐身影，他心中尽是不甘。
不过再晃悠后一看，那里竟没有自己的下半身啊！
啪——
余清惨惨地趴倒在地，摸了摸脑袋，还在，摸了摸身子，将手凑到眼前，也没有血，不过是指头被割破了些许。
“大笨蛋快起来！”
是小白的【念动力】！
看来是她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没想到这家伙平时看着挺呆，战斗的时候竟如此机灵！
余清轻咳。
知道了……
这家伙的【因克斯置换】的真正能力。
在一瞬间将自己与两个锁定的目标置换的能力。
在锁定之后，就算第二个目标不在视野之中，也能够完成置换！
冷却……只有五秒。
自己必须要在五秒之内杀了他。
或者……引诱他撞上小白的身体。
不论那一样都是苦差事。
如果是在空无一物的平原上就好了，这家伙的能力就只能将自己与对方互换。
而这里不同，到处都是可供对方互换的杂物，再加上同时置换两次的恐怖能力，他可能会出现在任何一个不被注意的角落。
配合上那把削铁如泥的关刀……
余清缓缓抬起了手枪，对准344的头。
砰——！
这一次，344很轻易地躲开了余清的子弹。
一秒……
余清在默数的同时，奔跑起来，向小白眼神示意。
“很……有……勇气。”344第一次开口了，干涩沙哑的声音低沉地响彻。
苍南没有武器，赤手空拳的他不可能是344的对手，所以他尽量远离战场，不添麻烦。
余清连开数枪，一个前滚，撤入一家超市，消失在344的视野中。
两秒……
他没有停止动作。
不过现在，是属于小白的战斗时间了。
小白挥手，强大的念动力便将344裹挟而去。
他没有坐以待毙，眸子中闪过一丝红光，眼珠快速转动，直勾勾地用眼神钳住了顶楼的空调外机，以及小白的身体。
小白感到一丝冰冷，但她不害怕。
只要是物质接触的攻击，她都可以化解。
三秒……
余清在赌。
赌对方的本体战斗力不高。
赌对方同时只能操控一具傀儡！
如果能够操控两具傀儡的话，为什么不一起上呢？
而且还有一种可能。
对方的操控，必须要击杀活人……
因为余清摸了344飞溅的血液，与343的冰冷不同，他的血液仍然温热。
在让343送死脱离异能绑定状态后，对方便杀死了344使其成为自己的傀儡。
可能是将其控制起来，需要时便杀死。
比起面对诡异的置换能力，直击本体更为理想。
而这一目的……早在击杀343的时候，余清就开始算计了。
他探明了这一代大大小小的行进路线，将每一处可能转移的敌人的藏身之地记下，再罗列出每一种可能的突击路线。
很幸运的是，通过系统的小地图，敌人从始至终没有移动过。
也就是说，余清只需要按照第一种可能，他最有把握的一个计划进行。
四秒……
砰——！
从拐角探出身影的余清快速射击，子弹完美地躲开了344。
打不中也没关系。
这一枪只是为了迷惑对手，让对方以为自己仍在战斗。
下一枪，对准的将是本体！
这处街道的各个路线极为精细巧妙。
余清也很惊异城市之中居然有这种布局的街区。
如苍树的枝干，四通八达。
为了将这个傀儡引到这里，余清在奔袭途中好一番布置。
让对方巧合发现自己的同时不起疑心。
五秒……
余清快要找到本体了！
小地图上的红点离他是如此之近。
344的身影动了，瞬间转移至小白身后的地方，手中关刀投掷而出，势如破竹。
“为什么这么大的刀能当矛用啊！”小白嚷嚷着吐槽。
她急忙使用【念动力】削减大刀的动能，无可奈何虽不能使它停在空中，但还是减缓到可以躲开的地步，大刀被偏转了一个角度，插在墙上。
344的瞳孔闪过不易察觉的红光。
她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将两张路边摊的已陈旧的桌子控起，飞过身前，素手凝脂一握，化为定时炸弹的桌子顿时分散飞去。
一张直冲344的面门，一张很快在七通八达的小巷中隐去。
不等那张直冲面门的桌子爆炸，344再度置换。
爆炸的桌子将空调外机彻底粉碎。
344扒在半空的墙上，头顶却突现一道黑影，极速扩大。
是另一张桌子！
344的瞳孔急剧收缩，被淹没在爆炸的浪潮之中。
看着空中坠落的焦黑的身躯，小白得意地翘起了小嘴。
周宏辰处。
苍南蹑手蹑脚地摸到生死未知的周宏辰身边，砸吧砸吧嘴。
“还好我们的身体是‘系统造’，只要你不是在载具里被炸死，或是被系统承认的近战武器砍死，我都能给你救回来！”
苍南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针管，对准周宏辰猛地就是一扎。
刚刚还不知死活的人儿一下就精神起来，胸前深深的刀痕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嘘……咱俩找个好地方猫着，倒别误了指挥官的事。”
小白已近到344的跟前，为了保险起见，她使用【念动力】死死地压住他的尸体。
让我摸到就没你好果汁吃！
就在她的手触碰到344的前一刻，她的身体毫无预兆地崩溃了。
皮开肉绽。
感受不到身体了……
小白在失去意识前，想了想，她还想吃大笨蛋的火锅，里面的名叫“鹌鹑蛋”的食物虽然很烫，的大笨蛋教她包一口奶再吃，就不烫了
。
小白倒下后，344也没有再动弹，虽然他的伤势已尽数恢复。
——————
余清用枪顶着斗篷人的头。
“转过来，手举过头顶。”
余清冷喝道。
一张美艳动人的面容缓缓扭过。
余清愣了一下，旋即开口：“看来你在操控傀儡的时候，本体是处于无意识状态的啊。”
她优雅一笑：“但仍感知到，你来了。”
她拜拜手，引起余清一阵警觉。
“傀儡太难听了，你可以称它们为【天命人】。如你所见，我现在就是一个弱女子，何必那么紧张呢？失去了我的控制，你的同伴也没有危险了不是么？”
她补充了一句：“我从不亲临战局，往往是千里之外取敌首级。”
余清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的眉心，说：“如果你要说的只有这些……”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立刻杀了我。”
余清皱眉，下一刻，硕大的拳头狠戾地砸向他的头骨。
那是一只，起着老茧的粗糙的手。
原来……可以标记三个目标么？
——————
“敌人的本体没有战斗能力，在操控所谓【天命人】的时候处于无意识状态。”
余清抬起头，缓缓开口。
“她目前操纵的【天命人】，能力是【因克斯置换】，可以标记视野内的物体，至少可以储存三个，且随意可以将自身与目标置换。在连续的两次置换后，会进入一个五秒的间隔期。”
说着，余清有意地看向小白。
“他还可以【置换】……身体状态。”
余清的眼上蒙上一层阴翳。
(回忆滤镜)
一片虚无的空间之中。
“指挥官，您将前往第一个世界
【末世】
作为【战地】的持有者，您将无偿获取三个能力。
分别是【战争部署】
您可以部署您的军队
【战争宣言】
您可以预演未来，且获得所有小队成员视角
以及……”
了解自己的三个能力后，余清点点头，于是这里就只剩下虚无了。
“能力广义化了吗！”小白惊呼。
“嗯？”余清皱起眉头，不解其意。
虽然小白的意识是新生的，但很明显，她保留了这具身体以前的一些常识和经验。
“通俗得讲，就是他的能力，应该是不能置换状态的……
你不是说他只是个A级吗？
他的能力，在基础上被衍生了，这是只有S级异能者才拥有的特权。
所以，S级级异能者又被称为【降神】。”
低价异能发挥出高阶甚至是【降神】级么？
如此一来，便解释得通了……
B级的343，为何有那么强的范围杀伤能力。
因为他的实际级别，是【降神】。
她的异能，也逐渐清晰了。
眼前浮现出一个面板。
目标：S级异能者(【降神】者)
代号：青幼思
异能：【天命的丝线】
详细：你已知晓了……
这样的能力，与其说是傀儡师，不如说是盗用尸体且窃取能力。
不论什么级别的异能者，成为【天命人】后，表现将一概提升至【降神】。
余清示意，苍南等人一阵收拾，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余清和小白，及承重墙了。
提前看过未来，余清可谓是休哉游哉。
手里捏着个烟雾弹，随意地站着。
这是情报的优势。
对方还不清楚小白的能力，而自己这边几乎都是普通人。
大意之下，余清偷袭成功的概率很大！
轰——！
听到响声的一瞬间，余清抛出手中的烟雾弹，与此同时，小白的身影极速掠出。
啪——
浓浓的烟雾弥漫，余清肯定，他来不及标记新的东西！
砰——！
感知灵敏的344，用关刀挡住了小白，但代价是他失去了这把武器。
“小白，带我出去！”
于是两人便借着【念动力】迅速撤去。
余清听见烟雾中传出一声闷哼。
他一定留有其他标记。
不过……不会太远吧？
小白用【念动力】裹挟三人破入空中。
“我可是很强的。”余清低头一笑。
他的手指已猛地按下，遥遥引爆覆盖半城的黏性炸药。
轰——！——！
近乎半座城市都被猛的掀起，大地剧烈震动。
滚滚黑烟席卷，压抑了半座城市。
“你是什么时候……”苍南惊的闭不上嘴。
“一开始，准确来说，是从醒来的那一刻。”
苍南不信：“你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布置足以覆盖半座的黏性炸药？明明有些位置我们都没有涉足，但……”
苍南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下一刻，两人异口同声：“风暴！”
浓烟滚滚，344生死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青幼思一定不好受，因为她已经切断了操控，转移位置了。
“那里。”余清遥遥一指。
此时，毁去左臂的青幼思正满脸血污地在废墟中逃窜，她面色狰狞，从怀里掏出一个对讲机，言语了几句，便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靠在一面残墙上。
鲜血在不断的涌出，她的斗篷也残缺不堪，徒增累赘了。
她将斗篷三下五除二地撕下，用右手和嘴艰难地包扎伤口。
作为【天命的丝线】的持有者，她的本体可谓不堪一击。
她最大的错误，就是偷偷从因塔伦特的身边溜了出来，轻视了“没有异能”的敌人。
看着天上渐近的四人，她眼中闪过一线疯狂。
“唉，区区【降神】级，真是弱爆了。”苍南贱贱地说。
“是她太大意，自信了。如果她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将立于不败之地。在无数【降神】级的千里追杀下，我们能活多久？”
余清中肯地说。
“指挥官你怎么长他人志气啊……”苍南瘪瘪嘴。
“不过，确实是我们赢了。”
“就这么确定么？”沉默的青幼思突然开口。
“不然呢？”余清挑眉，自己已经解析了她的能力，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再战之力了。
她沉默了，伸出一直合拢的手，缓缓张口，里面躺着一只如梦似幻的蝴蝶。
“这是345，【琉璃蝶】，它已永远记下了你们，接下来直至你们的死亡，都将面临极光的追杀。”
不等余清开口，她抛出了一把流光的匕首。
“用它刺穿我的心脏，不然我会复活在【永恒】的圣殿。
之后的那八位，也拜托你们了……”
话毕，瞳孔暗淡。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余清感觉她的气质好像不一样了。
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优雅，大方。
为什么是八位呢？
极光除去她明明还有九名成员。
余清拿起匕首，刺穿了她的心脏。
余清虽然困惑，却不敢久留，也没确定心脏被刺穿的青幼思是否已死。
众人很快便离开了，因为暂时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只是在附近的郊区找了个没有人，也没有丧尸的小屋，稍作休息。
余清不可能立马去找极光组织的麻烦。
推测，对方很可能是全员【降神】级。
自己现在可谓是弹尽粮绝，资源消耗一空，必须得先作补给才行。
余清将为数不多的战争债券用以部署了几队士兵，让他们在附近猎杀一些道尸，或是变异怪物。
虽然伤亡很严重，但不至于入不敷出，总体而言，战争债券是处于稳步上升的。
等余清攒够载具部署费用后，就有一战之力了。
——————
青幼思残破不堪的身体渗出的鲜血划出一条近两米长的直线。
她的瞳孔再一次清明。
这是回光返照了。
“大家……在地狱再见吧。”
青幼思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朵风车。
令人惊奇的是，就算她的身体破烂不堪，风车也没有一点受损的变化。
彩色的风车在徐徐的风中旋转。
“大风……车呀，咳咳，吱悠悠……地转。”
风声渐渐埋没了她隐隐的歌声，不知是什么时候咽了气。
最后传出的音符是一个人的名字。
——因塔伦特。
【永恒】的少女听不见她最后的呼唤。
但如果她知道了这一切。
她会感谢余清给了青幼思解脱。
极光是被神明诅咒的组织。
神明立下【规则】。
一：极光成员不得已任何形式伤害组织成员。
二：极光成员内心的阴暗面将被无限放大。
因塔伦特此时正悠悠地哼着歌。
【永恒】让她的一切都定格在三年前的那一刻
(之后主角团这把是一段日常，着重写梦中三年前的时间线)
“第一个，竟然是你么……幼思。”
漩涡轻叹，久久屹立。
彩色的风车呼呼作响。
“因塔伦特……”
他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慢慢将青幼思残破不堪的身体抱起，他不在乎是否沾染了这位已死之人的血液。
在这一刻，他不是漩涡，他是关君清。
他似乎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怀抱昏迷的青幼思，步行横跨茫茫大雪的绝望的夜晚。
身影缓缓消失，唯有风车徐徐摇曳。
——————
余清说要给小白做一顿火锅。
小白很高兴，虽然不知道大笨蛋是怎么知道自己想再吃一次“火锅”的，但就是很高兴。
余清感概系统的好处了。
食物居然可以被【战争部署】创造真是不可思议。
冬天快要过去了，说起来，余清其实还想做点饺子。
不过他不太想要直接召唤，自己做才有味道。
“新年快乐。”余清懒洋洋地躺卧在床上。
“还没到新年呢……”苍南同样懒洋洋地卧在床上，吟殷地回答。
小地图可以标记敌人，潜在的威胁已经被余清尽数清除了，极光组织的成员像是暂且对自己没有兴趣，都躲得远远的。
准确来说，是都聚在一起，真不知道在密谋什么东西。
余清不知道，单纯就是要过年了，因塔伦特让大家回去聚一聚而已……
火锅的准备由周宏辰搞定，余清只负责召唤。
“你有姓氏吗？”余清摸摸小白的头，问道。
小白闻言一愣，转眼看了看零星飘落的雪花，摇摇头，说：“没有。”
“姓余怎么样？我记得，我以前也有个你这么大的女……朋友，诶别打！”
余清惊叫着躲闪。
“去死吧，变态人渣萝莉控！”
余清连忙狡辩：“我对你可不敢兴趣啊……我虽说是记得，但连名字外貌都模糊了……”
“大笨蛋！死了这个心吧，小白就是小白不要什么姓的。”小白气哼哼地踱步移到桌前，双眼望着火锅直发愣。
“可以吃了吗……”她的眼睛闪起小星星。
“不能。你已经问了三次了。”周宏辰无奈地说。
“都怪大笨蛋！小白要饿洗了啊！”
“关我什么事啊！诶，你要不要试试，把煤气灶变成炸弹？”余清贱兮兮地说。
“……会死人的吧。”
“不，我们会跑远一点。你的好那么耐揍，最多就是昏厥，而梦里啥都有。”
“你果然想死吧！”
小白嘴角抽搐，拳头不禁硬了起来。
接着就是逐渐银装素裹的大地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憧憧奔跑，夕阳稳稳地定格在天上，红光映热了满江东水，拉长了两道纤影。
小白果然很讲武德，都没有使用念动力作弊！
因为她知道，用了的话，余清这个耍无赖的多半会嘴碎。
跑了好大一转，余清实在是没体力了，他不禁感概，末人的身体就是好啊，一点都没有累的迹象。
他看着精力旺盛的小白，表情：
：(
“别打，看看这是什么。”
余清捂住脸，伸出一只手来，掌心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唔……”
“原谅我就给你？”
“那好！我原谅你了。”
拿到奶糖的小白满眼欢喜，蹦蹦跳跳地跑回房子。
余清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脸上微笑弥散。
“聊聊你的故事呗，小周。”
饭桌上，余清夹了片五花肉，满嘴是肉的说。
“指挥官想听什么故事？”
“你……被召唤来之前的故事。啊，为难的话不说也行。”
“不为难。”
周宏辰低头，但手中动作不知，默默了夹了一片大肉。
“卧槽！最大的肉！”
“我是北原空军的一员，我死于……‘终结计划’。
计划消灭当时肆虐已久的TEOE(The End Of Everything)，由首长的孙女苏零小姐牵制，战机编队投掷核武。
因为TEOE的生物立场，导弹是无法靠近它的，只有依靠空军的力量。
小姐她……
不说这些。
虽然我没能亲眼看着那只怪物死去，但我坚信，我们成功了。”
他应该是对的……
因为余清在南边的光圈基地，就见到了苏零。
“是的，你们成功了，不久前我还见到过苏零呢。”
周宏辰瞳孔地震。
“你说什么！”他猛地抓住余清的肩膀，筷子刷拉地掉在地上。
“啊……对不起指挥官，我激动了。”周宏辰重重地喘气，坐回椅子上。
“那么激动干嘛，还好火锅没翻……”苍南小声嘀咕。
“没事，苏零还活着。”
周宏辰苦笑：“这不可能啊……她应该化为了永恒的雷霆才对。”
余清皱眉不解。
“小姐自然不敌TEOE。在多重核聚变打击下，也没能消灭它，TEOE在逃窜，小姐认为这是唯一的机会。于是……”
周宏辰眼中含泪。
“她身化雷霆，灼光的球状闪电，吞噬了方圆百里内的一切。”
嗯，余清知道，肯定没有误伤友军是吧……
“这么说你认识苏零了？”余清似乎找到了个拉苏零入队的机会。
“不，她不认识我。”
“那你说的那么含情脉脉干嘛。”余清无语。
“所有将士都认识她，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首长的可爱孙女。”
看着发呆的周宏辰，余清夹了个鹌鹑蛋。
“啊呀！别抢我的口牙！”小白抗议。
“还多着呢……”
从此过冬那复事，夜深时来听雪声……
晚宴已散，狼藉无人收拾，那两人累的瘫倒，至于小白是不可能会干这种“麻烦事物”的。
余清麻利地收拾，他并不反感。
哈欠连天，懵懵懂懂地摸进一间房，趴倒在床正欲入睡，却听见个幽幽的声音。
“指挥官，我没想你好这口……没事，我有奉献精神，为了您的脸面，我不会叫的。”苍南说道。
余清脸瞬间绿成芹菜。
顿时睡意全无。
出门，轻轻地把门给关上。
这下好，精神了。
这次再没走错，余清摸了把脸，坐下，转而躺姿。
夜晚是很恐怖的，但如果不在外面瞎逛，也没什么危险。
(刘洛的剧情太久忘了，先写苏零)
余清叫小白多穿点衣服，小心别着凉。
他总是想，领域里总是要危险些的，这些天里，已断断续续杀了许多B级及以上的怪物了，而且不能随意动用机动部队，导致每次战场上的残躯都令人作呕。
若是有机会的话，还是出去比较好。
领域里牛马就是多，不比外面安全，况且还有那么多【降神】级的威胁，余清日子都过的忧心忡忡的。
小白突然说，她想看烟花了。
——————
苏零循声而去，见到一名女子被正掉在路中央，长长的绳子系在一段伸出三层小楼楼顶的木板上。
伸出量不多，否则木板早就该断了。
女子脚离地约两米，数只丧尸高举血淋淋的双手，别扭地挑起，奋力抓探。
女子的腿脚血肉模糊，更上处也有森森抓痕，渗出淋淋的鲜血。
她嘴里骂着广地脏话，生息却越来越虚疲了，似乎是骂的哑了，嗓音沙沙的。
也可能是哭哑的，谁说的清呢？凄惨的哭声传的老远，听得苏零直皱眉。
好聒噪……
楼顶像是出了一个人，手里攥着一把小刀，三下五除二地割断了绳索。
女子的腿脚几乎被啃食殆尽，一落在尸群里，没一会儿便没了声响。
苏零没有出手，因为这事与她本就没有干系。
她只是来蹭个热闹而已。
在城里绕了一大圈，在无人问津的首饰店里“免费”取了一些看着就极令人欢喜的首饰，春光明媚地佩上。
抹去血渍，倒也流光溢彩。
就在苏零打算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一只手搭住了她的肩膀。
是个活人，所以苏零没有用雷霆将他撕裂成两半。
说起来，苏零对“人类”的印象，大多是来自老首长，缠着让她叫“爷爷”的慈祥的老流氓。
眼前的这个男人衣着邋遢，面色萎黄，饥瘦。
他惊喜地说：“班长！我……我没想到你还活着。”
苏零很想说，你七八谁啊？
但她憋住了，这样很不礼貌，虽然她不太需要礼貌。
她僵硬地笑笑：“啊哈哈……是啊。”
这身体的前主有什么经历她不清楚，不过老爷子一直说她和她很像，那想必行为举止一定差不多吧。
嗯……自然表现就好了。
“早上好，您吃了吗？”
“啊？”男人一蒙，无言以对。他想告诉她，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了。
“对不起……您的名字是什么？”
苏零觉得这样说，比“你谁啊？”更礼貌一些。
“……也是，原本就和班长你没什么来往，记不住很正常……但这也太快了吧！我们才高考完几个月？”
高考结束后，大学报道没多久，末世就爆发了，现在是末世后的第一个冬季。
虽然苏零对他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但他还是如释重负地涛涛不绝起来。
“我叫马文，毕业后我考上了广城的一所大学，本来憧憬的美好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可是……”
苏零无情地打断了他：“说重点。”
“你能带我走吗？”
苏零微微侧目。
“你对我来说，有什么价值么？”
对于“人类”这种生物，苏零向来是不带感情的。
除了老爷子，她只是为了白嫖酸辣粉而已，说起来，酸辣粉这种食物确实很对她胃口啊！还有糖醋排骨，红烧排骨，回锅肉，五花肉……
唔……肉食动物的苏零想着想着，涎水已挂在嘴边了。
“……”
他犹豫了一会。
“我见过一名天使……现在也知道她在哪里。”
天使是什么东西？
看着苏零脸上困惑的表情，马文开口解释。
“啊……只是我们自作主张的称呼罢了。因为背上会有各异的浮饰，常悬立飞行，外貌宛如谪仙临尘……”
“你又在废话了。”苏零面色不善。
这个人话可真多！
“可以与天使交易！可以换取成为异能者的资格。”
啊……异能者倒是有所耳闻。
老爷子就一直对外强调，自己成为了“异能者”，但是失去了记忆。
不过……异能者是靠交易成为的么？
交易，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苏零自认为自己不需要异能，她已经是雷电的主人了。
但这时，脑海内第一次响起了她的声音。
“跟他去看看。”
犹如被迷诱了心窍，她鬼使神差，迷迷糊糊地回答：“嗯。”
马文看样子很高兴，立马就担当了导游的角色。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座三层小楼前。
苏零觉得这里有点眼熟……
看了看一旁未干的血迹。
嗯，没错了，就是之前看戏的那个地方。
“天使在楼里？”苏零问道。
“是的……不过准确来说，是被绑在楼里。”
“？？？”
苏零满脸问号。
一个与人交易，赐其异能的存在，居然可以被绑起来的吗！
这下可谓是好奇大于蛊惑了，苏零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笨蛋“天使”，才会被人类绑起来。
两人很快进入建筑，绕上三楼，路上遇到个小眼睛的矮个子男人，马文连忙点头哈腰，但苏零明明看到他眼里闪过了杀意。
“大哥，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她想跟天使交易。”
大哥猥琐一笑，本就小的眼睛彻底消匿不见了。
“你的高中同学？长的不赖嘛……”他的手毫无征兆地伸向苏零恍若凝脂的脸蛋。
其实马文也在赌，赌这个高中同学，有超人的手段。
本该在上京的苏零，在末世独自行走，衣着整洁，首饰华丽，没有半丝受伤的痕迹，来到广城，怎么可能没有一些手段？
就算错了也没关系……反正自己跟她也没太大干系，卖人用以巴结这个“大哥”也不是一件坏事。
好让自己再博得一些信任。
然后杀了这个畜牲！
苏零灵巧地偏头，躲开了这失礼的手。
“你不是很礼貌。”苏零淡淡说道，眼神古井无波。
“很有脾气？”
他呵呵一笑。
“马狗，告诉这个标子，早上那个忤逆我的女人怎么了？”
马文刚想开口，但却先响起了苏零清冷的声音。
“被你吊在空中，让丧尸啃咬下肢，及下肢血肉模糊，再切断绳索喂丧尸？”
大哥点点头，说道：“看来是被你撞见了……那我很好奇，是什么给了你底气？”
苏零没再废话，抬手间一道极彪悍的电流击破了空气，蓝色的雷柱瞬间洞穿大哥的身体，将他破成碎块，血肉飞溅，洒了马文一脸，但盖不住他眼里的兴奋。
雷柱势如破竹，穿透了墙壁，甚至击穿了对门的房屋，深深地插入地面，留下深深的黑印。
第三天。
余清为小白织了件毛线衣
虽然她一脸嫌弃，直言“绝对不会穿的咧！”余清还是偷偷看见她穿上了。
这让余清很有成就感，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织衣。
余清没有松懈枪法的训练，从手枪练起，虽然三十米也常常脱靶，但对比之前已经进步很大了。
【战争宣言】能够让余清拥有两倍的时间。
使用多久就冷却多久的技能实在是不错。
烟花应该是苍南跟小白说的，余清苦口婆心好久，才让她明白，烟花要晚上才好看，而在领域内晚上放烟花，绝对会死得很惨。
余清很享受这种生活，不用考虑太多，只是和朋友们在一起。
苍南说他在末世开始后不久就死了。
当时他请假为老父亲办丧事，没想到自己也跟老父亲一起去了。
末世不会因为你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就饶你一命，最强的坦克驾驶员也可能死的这么平淡。
天还亮着。
——————
苏零没有看马文的表情，她现在更好奇那个天使。
“现在可以带我去看看了吧？”
清冷的声音将马文飘荡的思绪拉回身体
“好的！现在就去吧。”
苏零跟着马文绕了几个弯，看见了一些虚掩着的门里谨慎探出的脑袋，见到有人便如被针扎了一般把头迅速缩回去。
“就是这了。”
客厅的沙发上，一名睡着了的呼吸匀称的绝美少女，正被五花大绑地束缚着。
嗯……背后确实有一对洁白的羽翼。
这就是天使吗？
怎么感觉那么不靠谱呢？被这么松懈地绑在沙发上？
苏零好奇地摸摸天使的翅膀，细细地摩挲，没注意到她的脸上已悄然浮现一抹红晕。
“唔……意外的很舒服嘛。”苏零低语，同时将手伸向了天使的头。
金色的头发，有些许渐变的樱晕，发梢末端有微微的自然的卷起。
苏零很轻易地摸到了他的头，开始舒服地撸起来。
……像撸猫一样。
马文面色古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说话。
苏零觉得自己好像觉醒了奇怪的爱好。
就当她准备更过分的抚摸的时候，小天使终于忍不住炸毛了。
“呀！你到底要摸多久！”
好家伙，给苏零吓一跳，连忙后退两步。
小天使挪了挪身体，不屈地说：“我本不屑搭理你，但你却得寸进尺，不光那么羞耻地摸我的翅膀……像摸小猫一样摸我的头，竟然还想……”
说着说着，她竟自顾自地啜泣起来。
话唠的可爱小猫……说实话，苏零有点喜欢她，她那双染泪朦胧的蓝紫色的瞳眸很好看。
啜泣一阵，小天使悄悄朝苏零望了一眼，见对方一脸情趣，于是更不住了：“我……我可是炽天使米迦勒……你不能小瞧我！”
……完全没看出来。
“是炽天使的话，怎么会这么弱鸡啊。”苏零饶有兴趣地说。
“才，才不弱呢……只是不小心被光之天使毁去大半修为而已。”
“光之天使？”
“一个表里不一的狠毒女人！”米迦勒恶狠狠地说道。
“唔，那我不管。其实跟你交易什么的我也不在乎。”苏零看了马文一眼。“谢谢你带我来，米迦勒我带走了。”
“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跟随你。”马文诚挚地说道。
“你不会想要我带你找父母什么的吧！”苏零想起几本看过的末世网文。
“不不不，不会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不会麻烦你，我会保持距离的。”
他又没有非要留下的借口，况且……在乎的人已死了。他还剩下些求知欲，直觉告诉他，苏零能给他答案。
这名曾经的高中同学，如今似乎多了很多秘密。
“不要莫名其妙地把我当作物品交易啊！可恶！如果我还是全盛时期……”米迦勒愤愤地说，眼圈气的粉红。
好可爱……苏零刻意不去看这只可爱的小天使，憋笑憋到缺氧。
“走吧！我们一起去冒险！”苏零这话像是对着米迦勒说的，同时满面春风地把被绑的像个粽子一样的米迦勒抱在怀里。
“呀！你要干嘛呀！”米迦勒徒劳挣扎。
苏零似乎不在乎米迦勒为何在这，为何被绑起，马文也没不讨趣地主动解释。
不顾楼里其他幸存者的目光，三人离开了。
“班长，现在去哪？”马文问道。
“冒险！”
苏零心情很好，虽然怀里的小家伙气的一语不发，也不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另外，别叫我班长，不好听。”苏零说，转而沉思。
“既然是冒险，那就得叫帅气的代号才行。”
马文无语，在末世里冒险？自己似乎真的遇到了大佬。
“这么说？”马文说。
苏零莞尔一笑：“叫我‘雷神’！她正好就叫炽天使，你呢……叫‘木马牛’吧！”
米迦勒瘪瘪嘴，没有说话。
马文：汉……木马牛是个什么名字？这俩大小姐都有了神话的名字，自己却奇奇怪怪的？
“是看过的一本书！正好你名里也有个马字，便叫作木马牛好了！”
于是三人很快离开了广城，继续南下。
米迦勒多次强烈要求松绑，但都被苏零否决了。
理由是别有一番风味~
苏零是看过一些书的。
醒来后的一个月，闲事没多做，反倒是爱上了看书。营里有个小战士，手机里下了许许多多的名为“网络小说”的东西，苏零好奇，染了便放不下了，后来这手机也成了苏零的东西。
首长的孙女想要，哪有不给的道理？
倒不是说官大压死人，只是都没由来地宠着这小丫头。
老爷子也不管，有些爱好总是好的，总是免不得见些不妙的东西，还得是清理了一番。
无多，便是些什么玄幻，武侠都沾了些，西方幻想也有涉猎。
也是末世不用上学做工，每天闲着便是读。
倒也读不出个什么名堂，只顾着看书中人物风流耍帅了。
如今自己也将要仗剑天涯，确实很潇洒啊！
只不过是没有剑。
哪天确实得去找一把。
是回去找老爷子解决呢？还是找些刀剑的收藏馆顺一把。
最好是三尺长剑，青锋最妙。
武士刀也不错，看了些插画，倒觉得很妙。
江南好，最好是红衣啊……
苏零等米迦勒这个不长心的在怀里呼呼睡去后，还是给她松了绑。
将木马牛赶到一边，就擅作主张地褪去炽天使一身白纱，更作红衣了。
天黑之前，一个末人找上门来了。
余清意识到，休闲日子可能到此为止了。
对方是个九分好看的美人，却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个男人。
余清用检测一搜，却也不敢小瞧了。
竟也是个【降神】级。
真是领域之内，大神遍地走？
他说要带走小白，余清缓说天色不早，及事待日更再谈。
异能名为【龙象】，目前也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
余清不紧张，下午便开启的【战争宣言】是他的底气所在，打不了世界线重启，在这末人来之前就跑路便是。
——————
意外的一夜无梦。
余清很意外，但也仅仅是意外，不值得为这种小事劳费心神。
那个末人叫武烟云，他要带走小白。
“她已经不是她了。”余清与武烟云对坐，苍南和周宏辰倒自觉带着小白先出去。是由余清管事的，这点都明白，小白虽不算编制中人，但也从心里顺服。
“我知道，不论她的意识是什么样的，都不重要。”武烟云眸子闪烁，如古人般潇洒的如瀑长发倾洒。
“话不道明，我如何信你？”余清冷笑，“她于我有用，我干嘛要白白送你？说不好听的，你七八谁啊？”
武烟云也不生气，看不出脸上有半分愤欲。
“说白了不过是物件，我能助你白日飞升，可换乎？”
“别搞这些文邹邹的东西，之乎者也的，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余清翘起二郎腿。
“一夜晋升【降神】，可乎？”
“你知道，这些日子我也算与她有了感情……”
“白日飞升【谪仙】，可乎？”
“她对我很重要。”
武烟云呵呵笑道：“你倒也贪心，怕不是不知【谪仙】是什么概念吧？”
不及余清开口，他徐徐然道：“【降神】之后是为【谪仙】。单论武力，已不败天上临尘的谪仙，不过境界倒差了很多。古有老子西出函谷关，紫气浩荡三千里，便是不修武力，专攻境界飞升。”
他眯眯眼笑道。
“如今仙门已闭，按理说，这【谪仙】本就应是飞升的神仙，一日飞升，还不满足？”
“是很不错，可你一个【降神】哪来的本事？有这本事不先自己飞升了？”
这末人也不知什么身份，张嘴就是道来，余清听不得。
【谪仙】是个多强的境界余清不知，但在【降神】之上，那便是SS级了。说起来，他也见过SS级的猛人，就是雷神苏零。
嗯，说不定天使们也有如此境界。
不，应该会更强，说不定是SSS级往后的？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现在不必多想。
所以面色忽的变了。
“不必针锋相对。……你是要偷袭我？”
武烟云感受到后背的寒意，苦笑一声。
“不让我带走她，便允许我留下吧。”武烟云淡淡一笑。
这下轮到余清困惑不解了。
“你玩什么谜语人呢？”
“我欠她的前生一个恩情，在来世护她平安。”
前生，来世。是末人对意识交替的委婉说法吗？
“可你是末人……”余清忍不住说道。
“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武烟云平淡地说。
“你不害怕吗？”余清问出了这个不太礼貌的问题。他没有问过小白，这太残忍了。
不过嘛……眼前这是个男人，无所谓啦。
“太阳依然会升起。人的一生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前世今生又有什么区别呢？”
生死看淡，真好。
“不是找茬的就好。”余清闭眼。
小地图上便多了一个新的小蓝点，系统认证，余清自然放心。
“咕——”
突兀一声。
武烟云面色古怪。
余清一乐：“肚子饿了？装什么高人，我第一眼就看出你是个什么货色了。
不过是个穷困破落户，在这还不如我活的潇洒自在呢。”
余清一清嗓，挥手一招：“苍南，上菜。”
一阵冷清。
“得，我自己去。
你可幸运，来便能尝到我的手艺。”
小白闻言喃喃：“不一直是你在做么。”
日过三杆，余清求着武烟云讲些世事。这年头，越是末世，越是混乱，越是容易死的莫名其妙。自己初来乍到，所知甚少，现在抓到个无害的土著，不得好好使唤一番？
王一文不可信赖，说到底是从末世初期一路摸爬滚打活下来的强者，见惯了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哪能再交心于一个“陌生人”。说不定他也知道赵筱的秘密，只不过一直藏在心底，不道明。
末人倒是仰仗着一身惊人实力，心机颇浅。
也可能与朝生暮死的短短寿命有关。
一年，春夏秋冬便是一生，来不及感受撕心裂肺的背叛。
伪君子能装一生，便是真君子，对末人而已，人生大多所遇皆为君子吧。
武烟云说，他没听说过还有不明世事的人类。
余清只道，当是茶馆子摆龙门阵就好，吹牛挺好，是消遣的好妙招。
“龙门阵是什么？一种阵法吗？”
“你开心就好。多讲讲你的道，我这会又乐意听了。”
武烟云说了，他还没有进入光之内域时，就听闻天下有二十四领域，领域内有仙人。
仙人，是天使的另一个说法吧。这武烟云到底是个仙侠痴。
天下分裂动荡，崛起于阡陌之中的却只有三个势力。
海外的“新曙光”，是西方人的势力，末世初期通讯尚未断绝的时候，常有通信往来，后来通讯系统全面瘫痪，就谁也联系不上谁了。
这些是道听途说的，武烟云补充，那会还没有他的意识。
二是上京的“天山”，据说是三年前老首长的孙女末世孤身下江南时所赐。天山在末世爆发后，就以雷霆手段镇压上京，坐镇北方。其中人才辈出，不乏强劲实力的异能者。只可惜不久之前天山因绞杀最强的变异怪物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
武烟云当时就在光之领域附近了，所以没能见到传言中雷神苏零一剑开天的壮观场景。
惋惜归惋惜，但还是命更重要，现在那一片方圆百里还寸草不生咧。
再说其三，是在大陆西边的“神殿”，这些更像是一群有实力的中二病，武烟云对此很不屑。
虽然余清想说，你不也是个中二病？但终归是憋住了。
武烟云有幸远远见过苏零一面，那会他才刚初生，极为胆怯，只敢遥遥远望。
余清惊问，苏零这么有名气？
他觉得后来赵筱应该也认出来了，只是不曾说。
武烟云呵呵一笑：“风尘引雷下天山，携一红衣眷属，携一绝剑木马牛。”
啊，这是不实的！
“不是三人？”
“两人啊……雷神苏零与炽天使米迦勒共渡江南岸。”
“木马牛不是个人么？”
“你迷糊了，我清楚说了，是绝剑木马牛。”
余清没再说，欲梦欲醒沉默一会，突然抬头说：
“我们曾斩一人【降神】。”
武烟云立马痴笑道：“放屁，再不堪的【降神】，就是站着让你砍，也破不了皮！”
“可如果是炸药呢？”
“【降神】便是由凡入仙的了。”武烟云看余清一脸认真，不由得说，“当真？”
余清点点头。
“那就是故意求死了。【降神】之下皆蝼蚁，虽说蚁多咬死象，但哪有人被几只蚂蚁给咬死的说法？
你太小看【降神】二字的份量了。”
余清抿了一口水。
“我见过苏零。”
“我也见过。”
青幼思去杀了那暴孽的霸主，却落了一身伤残，当她再出现在漩涡面前时，意识已经很模糊了，见了面前的人，就一下子昏晕过去。
漩涡真名叫关君清，叫他漩涡只是因为他的能力是【深海的螺旋】。
关君清见了浑身浴血，似乎没有一处完好的青幼思，冷汗就下来了。刚扶住了青幼思，墙壁便轰隆隆地炸裂开。
跻身于草野。
天空上有星星，雪原上远远近近亮起了许多火把，关君清认识为首的高壮男子。
这么快？
还是说他们一直跟着，就是为了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漩涡。”高壮男子戏虐道。
男子名为刘岩。
吴君清一咬牙，抱住青幼思就遁入螺旋。
他的境界只有D级，所以注定逃不太远。
而对方是C级。
刘岩不着急，四面有三方都是他的人，剩下的一面，是龙江。
龙江广阔，犹有灵气，永不冰封。但温度可是实打实的一绝，不论是深冬还是严夏，可都奇迹似的低至零下一百度，远低于水的结冰温度。
别说是进入江水了，就是坐在船上，那杀人的寒气也能夺取人的半条命。
但这水若是离了龙江，可就失了神力，与普通江水无疑了。
老一辈人曾说啊……江里有绝世真龙哩！传闻早在百年前另一个华夏的危难时期，一队鬼子想横渡大江，被一头晶蓝的五爪神龙一口就吞进肚里，神龙神威浩荡，长数千里的身躯盘旋空中，遮天蔽日。
想来定是说书人的杜撰了，数千里？怎么藏得进江水，还不交现代科技发现呢？
吴君清奋命逃窜，顾不得责怪青幼思的武断专横。
四面八方响起枪炮声，虽是一些土方法做出来的伪劣枪支，但打到身上也是要见血的。
火把搅拌着枪口的烟火，此起彼伏地在雪原上响荡。
长夜。
不眠。
纵是吴君清再身手不凡，此时身上也多了几个窟窿。
江边……
没有路了。
火光逐渐汇聚，连成一线。
吴君清看着自己的衣衫由白染红，再由红转黑，心中苦涩。
“不值得啊……为了那人的一条走狗，送了姓名。”
“不跑了？”刘岩哈哈笑道。
那男子的面容在火光中忽影忽现。
“老子真想把你捆起来，用袋子笼住头，让虫子一点一点把你吃尽。再将头完整的割下来，挂在老子的市政门口，让所有人都看看反抗的下场。
那表字活不长了吧？杀了我的狗还想跑？”
吴君清没有再犹豫，转身就要坠入江水。
“我的好外甥女，我真恨你啊。”
吴君清语气平淡，虽嘴上说着恨，但丝毫不见一丝恨意。
咚——
刘岩看着。
这是他想要的。
“回城。”他大手一挥，转身离去。
他喜欢看别人绝望地死去，或是平淡无奇的，或是轰轰烈烈的，都一样。
坠入江水的两人流流降沉。
——为什么你跟我一样大，我要喊舅舅？
因为你的妈妈是我的姐姐。
嗯……为什么你的姐姐是我的妈妈呢？
啊呀，你这是个什么话？青幼思！你真笨！
——老舅！我想看电视。
看呗，我又不拦你。
……
不说话了，还怕我姐呢？没事的，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话不算话的。
我不敢。
不敢还说想。得，我偷偷带你看。
被发现了咋办？
就说是我看的呗，你从后窗偷偷溜出去。
不能一起跑吗？
真笨！电视脑袋是烫的，哪里跑得掉。
——哇，老舅你去哪泥地打滚了？
诺，红薯，都烤好了。
啊？
你说看二牛有红薯吃，你没有，我就去二舅舅的田里偷了一把。
那怎么这么狼狈？
让我姐看见了！我一急就铲在泥里，还好我跑的快，不然要让吊起来打！
……
回去她气就消了。快吃吧。
——幼思，你看看这是什么？
呀，彩色的风车！
嘿嘿，我亲手做的，看看，是不是跟电视里的一样？
——老舅，我饿了。
——老舅，好冷。
吴君清拼尽浑身力气，猛地睁开已结冰茬的双眼。
江水永不冰封，但不代表他不会。
现在，他的体内脏器在渐渐停止运作，血液逐渐冻结。
幼思……老舅在呢。
他抓住青幼思的手一刻也不曾放开。
光很暗，是幽蓝，只能勉强让吴君清看见青幼思的轮廓。
他感受不到肢体的存在，但却能触及青幼思的一余温热。
少年少女两代人一同坠入江底。
黑暗中，一只巨爪探过。
少年的身体内部几乎全部冻结，碎裂，但少女却在隐隐散发光热。
少女身边逸散出红色的温暖的光。
“【命运】？”
龙吟——
巨兽之首破出黑穹，威严龙首凝视红光。
巨龙摇头。
“不，不是她。只不过沾染了一分她的神性，她不可能神陨。”
巨龙凝视半分，低叹一声，扰起一阵水泡，身躯化为金光融入了无生机的少年体内。
“龙族只余我独存，小子，看来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我当以我血开仙门。”
金光乍现，吴君清支离破碎的冰封之躯竟奇迹般的快速修复，整个人开始散发无与伦比的至尊之息。
呲——
吴君清修复的面庞猛地裂开一道狰狞的血口。
“不好！这小子也太弱了吧，居然承载不了我的力量。”
身形虚幻的巨龙目光一凝，无数黑色丝绸裹住吴君清的身体，不留一丝缝隙。
“天门已开，无路可退，我只能尽力而为，不知这一身通天修为，在你身上还能存几成。”
吴君清意识蒙蒙苏醒。
我死了么？
他想。
小子，活着呢。
我在哪？
龙江之底。
您是？
敖丙。
这是？
为你开天门。小子，好好接着，这【天衍】的修为，你可收好了。
【天衍】是？
高手。
有多高？
一掌就是拍死十个【谪仙】也嫌少。
……先生，【谪仙】我也不懂。
没了回响。
过了好一会，才传来敖丙的最后一句话。
“小子，你以后就算是没了眼睛了，看不见，就得用心去感受，用心感受，不比用眼差的。”
呜——嘤——
一切死寂。
少年的身旁躺着少女。
两人躺着巨型鲸鱼的鼻子上，鲸鱼仿佛踏破空间而来，携二人冲破浅浅的龙江，直达云端。
少年呼吸匀称，仿佛昏昏睡去。
黑彻的天空暗云翻滚，凭空生出道道手指粗细的天雷。
天雷滚滚，万物匍匐颤抖，就连毫无理智的游荡的丧尸也不例外，这一刻仿佛都被定住了身。
轰隆隆——
数道天雷劈下，却被一道虚幻龙影荡碎。
破碎的雷霆在空气里残余下威威伤痕。
天雷一顿，徐徐散开，昏沉的夜里竟天空竟散出无限虹光。
虹光钻入少年体内。
“居然只到这一步么……十不存一都高估了啊 ”
龙影兀地溃散。
吴君清，开天门入【降神】了。
——————
正风光无限的刘岩感到莫名的寒意，看见天上无端卷起的狂雷，不禁皱眉。
“要下雨了，去收衣服。”
因塔伦特刚洗了澡，黑色的发丝悠悠，闻着有淡淡的花香。她手里捂了条毛巾，糊涂地拉在头上，调皮的发丝直下，及腰。身上睡衣宽手宽脚，胸前是一只可爱的小棕熊。
金色的眸子闪烁，因塔伦特趴在护栏上，看丧尸来来往往。
上学的时候，老师就不许趴栏杆，让因塔伦特很是不解。明明栏杆趴在那么舒服，为什么就不许呢？可能少女也没意识到自己心胸平平吧。
她的父亲是华夏人，母亲是英国人。
所以她的全名其实是——因塔伦特·千代(古代复姓)。
唔……好像来人了。
因塔伦特看见大路的尽头走着两道人影。
“很可爱啊。”因塔伦特笑眯眯地说。
在充满了丧尸的街道上妄意行走，当得上因塔伦特一句可爱。
吴君清的异能虽然是召唤系，但【降神】期的修为极其霸道，吹口气，便浩荡百米卷席群尸——由此可见，余清斩杀青幼思可不只是所谓运气，那时，极光除因塔伦特外几乎全员一心求死，一身通天修为硬生生被压制得十不存一，也算是压制神谕的最后手段。
“可爱得紧。”因塔伦特这伊人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她试问自己是做不到吐气杀人的。
不过嘛……自己能做到的，对方也不一定能做到就是了。
要不要提醒对方收敛一点，不要惹了城里的大家伙呢？
——————
离开过后，龙江迅速地冻结了。
青幼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边白茫茫一片，吃进嘴里还有说不明道不白的味道。不过她不害怕，因为老舅在自己的身边。
“老舅，这是哪？”青幼思揉揉迷糊的眼睛，张口问道。
吴君清带着衣帽，背对青幼思而坐，像是目视远方，徐徐道：“天上。”
“天上？我们上天堂了？”
吴君清咳嗽一笑。
“我没死呢，只要我还没死，你就不可能死。”
“我杀了那狗奴才。”青幼思看起来很高兴。
“是啊……”
过了一会，他又开口：“幼思，我真真切切是你的老舅。”
“我知道啊，虽然只是背影，但我知道，一定是我的老舅了！”
吴君清转过身来，露出他被黑布缠裹的身体。
“老舅……”青幼思一愣。
“发生什么了。”
——————
青幼思看着吴君清屠杀丧尸，心里激动万分，想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看！这是我老舅，可厉害了！
两人离开北境之地，南下上京，不过这会才到上城，离上京还有些距离。
天鲸如泡影消散，吴君清拉着青幼思的手，一步踏出，便是个天上地下，好生叫人称奇。
还好因塔伦特没看见这跨天一步，不然得啧啧念叨“实在是可爱”好久了。
二人走不久，便看见了趴在栏杆上，身着小熊睡衣的因塔伦特。
“朋友，从哪来的？”因塔伦特极自来熟地挥舞双手。
啊，这女子看着是二八年华，一头白发自己很喜欢呢。不过旁边这个，脸都看不到，只能为实力夸一句可爱了。
吴君清看不见，但如敖丙所述，他可以用心去感受。
自踏入【降神】之后，他就仿佛能“看见”外界事物。
类似于黑白的透视，刚开始不是很适应，只能有个大致的框架轮廓，但不多时，清晰。
甚至比用眼睛看更加清楚。
而且可视域仍在扩大，可以说，范围之内，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偷袭吴君清。
“从北境龙江来。”
因塔伦特脱口而出：“到哪里去？”
“关你屁事。”
唔……吴君清刚刚带给因塔伦特的高人气质瞬间崩塌了——哪个高人说话这么接地气。
“饿了吧？来一顿。”好久没见到活人了，一直无法展现厨道修为的因塔伦特可憋了好久。
吴君清皱眉，意识反复探查少女好几次，看不出一点倪端。再加上对实力的自信，就点点头。
其实就是饿了，再加上青幼思可怜巴巴的眼神，心一动就同意了。
于是自末世以来再没开过荤的吴君清看着满桌七菜一汤陷入了沉思。
“老舅……”
“吃吧，菜没问题。”
因塔伦特双手托腮，一脸期待。
青幼思大快朵颐，一脸幸福。
这样不娇作反而实诚的女子，才得她喜爱。
“你吃饭也喜欢裹得严严实实吗？”因塔伦特脑袋一歪，突兀问道。
“你不用吃饭吗？”吴君清手一伸，便是一道漩涡吸人食物，反而问道。
“我不用吃的。”
“怪人。”
“怪吗？我倒觉得你们很可爱。”
就是这么奇妙，极光最初的三人的相遇就是这么平淡——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三人后来缔造了一个传奇般崛起，又遗憾陨落的势力呢？
吃过饭后，耐不住因塔伦特的热情，只好答应住下明天再走。
吴君清啧啧称奇，这个把任何形容词都用可爱代替的姑娘，一心想着在末世做出天下最美味的菜肴来。
青幼思很喜欢她，仅次于老舅的喜欢，因为她的菜真的很美味！
“没有什么目的？那不如就留下咧。”少女金色的眸子怀有希冀地看向吴君清。
吴君清虽看不到，但能感受到她的灼灼目光。
他也不禁问自己，是啊，自己该有个什么目的呢？
刘岩被天鲸一口吞下，是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受人崇敬的感觉虽好，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看着人们苦难里绽放出的一点光芒，他就起鸡皮疙瘩，感到不自在。
末世……究竟从何而来呢？
人类，做错了什么？
“去上京。听说那的天上，有仙人。”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合常理，他想去看看。
不是为了人类，他还说不出这么伟大壮阔的话来。只是为了自己，他想结束这个乱世，他想和青幼思一起活在一个美好的世界。
那是没有无处不在的丧尸，没有勾心斗角的残杀，没有神明，没有魔鬼，没有压迫。
他想给她一只彩色的风车。
吴君清刚转身踏出一步，就感到有一只小手牵住了他的衣袖。
因塔伦特说：“你想拯救世界？很可爱啊！但英雄也需要吃饭吧……好吧，你不需要，但你的外甥女——难以想象你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很喜欢我的哦。”
青幼思很配合地举手：“是的！”
“你没什么牵挂？或是想做的事。”吴君清想起了末世刚降临时，自己和青幼思被姐姐藏在衣柜里，用木柱卡住，叫自己别出声。
那一天，他失去了亲爱的姐姐，她失去了亲爱的母亲。
“我的家人在末世前就死于空难。想要的就只是做菜啦。”因塔伦特明朗地笑着。
“对不起。”
“没什么，我不在乎的。”
因塔伦特攥紧了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想了想，说：“你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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